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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口唾沫,一声嗤笑[2/2页]

公子实在太正义了 李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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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同围剿罗鸿和罗小北的原因。
      他们师出同源,心中有一种无形的羁绊联系,而如今,这股羁绊断了。
      雷成知道,他的亲弟弟雷兵,天榜第九,死了。
      雷兵去围杀罗鸿和罗小北,却是身死,那杀雷兵者,便是罗鸿或者罗小北,便是罗家人。
      他曾约定与雷兵一同踏入陆地仙,可是,如今,弟弟身死。
      “罗家……”
      雷成眸光仿佛都迸射着银芒,身后,数千的银甲禁卫军跟随着他,不断的追逐着马车。
      他们远远的吊着,像是一线江潮,没有立刻追上镇北王的马车,就是这样不远不近的吊着。
      这是太子的命令,等镇北王至城门的时候,才会彻底的爆发。
      影一扭头,看着身后那一线江潮般的银甲禁卫,面容不由肃穆起来,特别是那为首的雷成,杀机浓郁的宛若要形成大山落下。
      “这雷成……疯了吧?”
      影一深吸一口气,道。
      他如果记得没错,王爷和雷成应该没有过什么恩怨才对,甚至……还一起喝过茶,有说有笑过。
      而如今,这雷成杀机凛冽到实质。
      马车中,镇北王轻轻咳嗽了声,淡淡道:“应该是雷兵死了。”
      “禁卫军分金甲和银甲,甲胄制式相同,雷兵是金甲,统御三千皇城内城禁卫,而雷成乃是银甲,管理六千天安城外城禁卫。”
      “雷兵被太子夏极派遣往澜沧江,围杀罗鸿和小北了,而如今雷成杀机如此强烈,很大程度上,应该是感应到了雷兵的死亡。”
      镇北王道。
      影一一怔。
      “太子故意的?”
      影一深吸一口气,道。
      “可能吧,也许亦是巧合罢了。”
      镇北王不以为意。
      轰隆隆!
      马车继续奔驰,暴雨越发的急骤,每一滴雨珠拍打在马车顶上,都拍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响。
      而巍峨高耸,仿佛与天地遥遥相连的城门,亦是逐渐的浮现在了眼前。
      城楼之上,守城大将亦是披着森严甲胄伫立,淋透在暴雨中,手掌搭在了腰间的挎刀之上,与内墙女墙间,盯着撕裂雨幕而来的在主干道上飞掠的马车。
      城墙之上,一位又一位的城楼守军,盯着马车。
      他们都知道马车之中坐着的是谁。
      而是曾经震慑塞北百万胡人的镇北王,罗狂。
      这位老王爷,如今要出城……而这一出城,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归来了。
      这意义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位守城大将猛地抬起手,甲胄铿锵之间,哗啦声,整齐如一。
      尔后,城楼上,一位位守军拉满了弓弩,冰冷的箭,遥遥对准了马车。
      奔跑的骏马将雨水都给踩的爆碎,马鬃飞扬间,扬洒着雨水。
      嘘律~
      很快,车夫猛地拉扯缰绳。
      骏马嘶鸣,高高抬起了前蹄,尔后重重踏下,犹如陨石砸落大地一般,让整个皇城都宛若抖了抖。
      “镇北王大寿临近,欲要前往安平县,于孙子身边举办大寿庆典。”
      “请武统领开城门。”
      影一淡淡的声音,飘扬而起,盖住了雨幕。
      而那车夫停下了马车,徐徐从马车架子上,冷着脸,抽出了一把墨刀。
      漆黑如墨的刀,比黑夜更黑。
      安静,天地一片安静。
      只剩下了雨水轰鸣的声音。
      天安城中,灯火通明的酒楼,花楼之上,各家权贵安静端坐,捏着酒盏,盯着城门前的对峙。
      这是一场会改变大夏格局的对峙。
      镇北王,乃是罗家的主心骨,曾经坐镇塞北,乃是墨家铁骑的最高主导者。
      而他若是能够出天安城,必然会将罗家拧成一股绳,对抗夏家。
      老一辈的武修,哪怕已经老迈,鲜血依旧未曾寂冷,当他们放下了心中君与臣的芥蒂,那等待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尽管,这份反击,很有可能会被拍的支离破碎,但是这亦是老一辈武修的脾性。
      当底线被突破,当耐心被耗尽,自然便是只剩下反抗。
      城楼上,统领深吸一口气,道:“可有夏皇之令?”
      “无皇命,不得出城。”
      武统领腰间挎刀,冷漠无比的说道,雨水顺着下巴滴淌而下,化作笔直的丝线。
      远处。
      雷成率领着六千银甲禁卫军,亦是止住步伐。
      在长街之上,密密麻麻的放下盾牌,驻足而立。
      “有刺客袭击天极宫,首辅身死,太子有令,封锁全城,哪怕王侯将相,皆不可无令出入天安城,违令者,斩!”
      雷成魁梧伫立,道。
      声音浩浩荡荡的传出,回荡在城楼前。
      马车安静的停滞着,无数的雨水冲刷着。
      嘎吱嘎吱……
      城楼之上,弓弦绷紧,黑压压的箭头,瞄准着马车,压抑的像是乌云贴着脸颊,让人难以喘息。
      忽然,马车的帘幕被扯开了。
      镇北王一身素衣,从马车中钻出,伫立在车架上。
      影一蓦地出现,为他撑起了油纸伞,挡住了暴雨。
      镇北王苍老的面容,望着城楼上,那一根根悬在他面前的黑色箭矢,笑了笑。
      “曾几何时,老夫凯旋入京,城楼上守军都是满带着欢喜和庆贺。”
      “而如今,城楼上,却是有一根根箭矢对准老夫。”
      “这世道,果真是变了啊。”
      镇北王,道。
      城楼上,武统领沉默,镇北王的确是值得敬佩,但是,他们亦是有军令在身,按规矩办事。
      他们不是镇北王的兵,他们是夏家的兵。
      武统领想了想,还是开口了:“王爷,退回去吧。”
      “虽然你的孙子罗鸿杀了我儿武举,但是,我对王爷还是心中敬佩,冤有头,债有主,我儿武举死于罗鸿之手,我自会找罗鸿报仇,而非为难王爷。”
      “王爷按照规矩办事,在下自是不会出手。”
      武统领的话语,其实带着几分无奈,毕竟,他的儿子武举,本是在大理寺中行事,天赋妖孽,能够入黄榜第十五,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
      可是,被长平郡主忽悠着去了天机秘境,最后死在了罗鸿手中。
      武统领心中也是无奈,他知道,这是太子在逼他站队,拿他儿子来逼他站队,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如今这一刻。
      他曾经最为敬佩的便是镇北王,若是武举没死,或者没有站队,他或许真的可能会不顾一切,为镇北王而开门,因为这是他年轻时候,一直追求武道的精神支柱。
      武统领深吸一口气,实际上,他不开城门也是在救镇北王。
      出了城,那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而且……城外的危机,比城内,更可怕。
      镇北王似是读懂了武统领的意思,笑了起来。
      他走下了马车,摆了摆手,让影一撤去了油纸伞。
      “我辈武夫,区区大雨,何足惧之?”
      镇北王道。
      他一步一步,踩着雨水,仰头看着城楼上的密密麻麻,黑压压的箭头。
      雨水拍打着他的脸,却是无法让他的眼珠子有丝毫的跳动。
      远处,看着镇北王走下了马车。
      雷成冷肃着脸,再度开口:“首辅身死,太子有令,封锁全城,违令者,斩!”
      他的声音,这一次运上了声波技巧,开口之间,更是震碎了一颗又一颗的雨珠。
      然而,这句话落下。
      走下马车,在暴雨中被淋透衣衫的镇北王,却是猛地转身。
      犹如一头怒狮,咆哮出声。
      “休要拿张首辅说事!”
      “你喊尼玛呢?!”
      “艹!”
      “太子有令?太子算个屁!”
      “他要拦老子,让他亲自来,你叽叽歪歪个球?!”
      镇北王的声音若惊雷,滚滚炸开天地间的雨幕,让无数的雨珠,在声波之中,被震的四分五裂,炸开一阵迷蒙的水雾。
      天地间一片死寂。
      雷成满脸错愕,被镇北王老当益壮般的怒吼,给镇住了。
      而城楼之上,武统领也是呆了呆,恍然间,似乎见到了那位集万千荣耀于一身的凯旋的镇北王。
      天安城中,酒楼,花楼之上,灯火阑珊间。
      一位位权贵,官员,听得镇北王这一声怒骂,皆是握不住手中的酒杯,不少瓷杯更是跌路偶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雨幕中,镇北王挺直脊梁,他看着城楼上的诸多守军。
      指着自己的脑门,道:“你们特娘的往这儿射!”
      “太子令算什么?老子现在还是镇北王,没有夏皇令,谁敢拦老子?”
      “你们,敢吗?!”
      镇北王指着眉心,凝视着城楼。
      老将血,犹未冷!
      城楼上,守军们的手在颤抖,武统领心神俱颤,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镇北王一步一步向前。
      很快,来到了那封闭的城门之下。
      回首,望了一眼,庄严巍峨的皇城,还有那在雨幕中,充满神秘和高贵的天极宫。
      尔后,气血冲霄,将城门前堆积的雨水,炸开一线巨浪。
      双臂鼓起,陡然抓在了高达十丈的城门之上,肌肉密布。
      怒吼之间。
      仿佛千万斤的城门,竟是被活生生的扯开!
      镇北王站在城门的一线缝隙中,挺直脊梁。
      回首。
      一口唾沫,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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