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而孤云慕只是抬手摸了摸方才被竹肃碰过的脖子，嘴角挂着笑。
“你方才，是真的想掐断我的脖子，对吗？”
“......”
竹肃将手搭在腿上，将袖子拉下，掩饰自己略有颤抖的手。他有些庆幸孤云慕现在看不见，才足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若之前我对你还存有误会，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了。”孤云慕虽然是笑着，落在竹肃眼里却比鬼哭还难看。
“我并不是......”竹肃试图解释，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应当从哪里开始解释才能说得明白，才能将误会完全消弭。
或者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孤云慕对他的误会如此之深，就算是解释，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吧。
“云泽还活着。”慕景行笑中似乎带着嘲弄。
这迟来的消息让竹肃心中一喜，笑容还没在脸上完全展开，就已经凝固，心也凉透大半。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曾经的谈笑风生，煮酒烹茶，都化为了梦幻泡影。泡影破灭之后，什么都不剩了。
望着孤云慕带着嘲弄的笑，竹肃只觉得心痛如绞。或许不是什么都不剩，在慕景行心里，应该还留有覆在旧伤疤之上的新仇。
“景行，至少在到桑阳之前，我将破天经交给你之前，别这样好吗？”
方才的愤怒已经完全被凄楚替代，竹肃的语气中平静，甚至还带了几分哀求。
这应当算是交易的一部分，还是在恳求对方对自己的怜悯慈悲？分不清楚，却也不想分辨。
竹肃，萧云晏，他就应当永远背负弑杀友人，叛国不忠的罪孽，以及对自己懦弱犹豫的悔恨，被负罪感，被仇恨所折磨，日复一日，永世不得翻身。
孤云慕不无恶毒的这样想，他应当折磨竹肃，将他的伤口一遍遍撕开，直至鲜血淋漓，才能赎请往日所犯下的罪孽。他也想这样做，只是他恨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萧云泽还活着，或许是因为曾经救了他一命。最致命的原因，可能便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抱着刀，壮志凌云，骄傲恣意的少年。他看不见的这些日子里，能回忆起的，有色彩的那些记忆，最多最深刻的，也不过是那个曾为天之骄子的二殿下。
疯了，真的是疯了。孤云慕长叹一声，他从不认为自己喜欢萧云晏，也从不觉得自己足够宽宏大量可以原谅萧云晏。或许记忆中的那个人太过完美，以至于他已经完全模糊了感情。
萧云晏一直未曾变过，变得只是慕景行和萧云泽。
“算了。”孤云慕说道：“我也并没有心思跟你纠缠那些以前的破事。”
他略微皱了眉头。“不过也只是到桑阳之前的日子，至于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竹肃侧眸看他，却并未在孤云慕脸上读出更多，他一直善于敛藏情绪，以前也是，现在更甚。
伸手摸了摸眼里裹着泪花的屠英，方才将屠英下了一跳，此时仍然惊魂未定。
“竹大哥。”屠英扁了扁嘴，泪水也再也包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下来。“不要吵架好不好。”
第34章新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