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位小公子先别忙,我这剩的糖稀就够画一个了,今日热闹,我送小公子一个,早点收摊回去。”他说完,又从锅里捞起糖稀来。“不怕小公子笑话,我那儿子小时候,就最喜欢麒麟了,每次都要我给他画。这是今个新贴的纸,忘了吧麒麟放上去了。”
老伯一面絮叨,一面熟练的用糖稀作画。
他画得麒麟栩栩如生,画到最后尾巴的时候,糖勺里没有糖了。老伯拿糖锅来,锅子里的糖也用完了。而那只麒麟,还差一条尾巴。
“哎呦,我都糊涂了,应当画得小一点的。”
“没事。”姜云晏接过断尾的麒麟,将四份糖画的钱放在糖案上。
“哎,小公子,这麒麟是我送你的,不要钱。”
老伯站起身来,但姜云晏已经转身走了。
姜云晏舔了一口糖画,却觉得这糖有些甜的过分了,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吃糖。萧云泽看了他手中的麒麟,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图案,为什么我看那转盘上面没有。”
“麒麟。”姜云晏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就算是萧云泽再好奇追问,姜云晏也没说,慕景行也只是走在旁边,他并没有吃糖画,或许是糖画都进了萧云泽的肚子里。
萧云泽又看到了新鲜玩意儿,把姜云晏手上的麒麟糖画抛到脑后。姜云晏和慕景行站在原地,慕景行抬头,对着姜云晏一笑。“小世子就是这个样子,二殿下莫怪。”
姜云晏没有多说,只是将手上的麒麟糖画从自己没咬过的地方掰下一半来。“我吃不完,你要吃吗?”
“多谢二殿下,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吃糖。”慕景行说道。
他年纪与萧云泽差不多大,却要比萧云泽成熟许多,倒不怎么像是少年人。
“我不喜欢吃糖,你不吃也是丢掉。”姜云晏说道,递糖的手并没有收回。慕景行抬头,双眼明亮,却带着晦涩难懂的情绪,接着便注满如化开春水一般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王宅邸之中,萧行谨坐在主位,端着茶盅,轻轻吹上面漂浮的茶沫,余光落在竹安安身边站着的男人身上。
男人佝偻身材,四五十岁的模样,一双眼睛闪烁精光,有些焦急不耐的搓着手。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看着萧行谨煮茶,沏茶,最后端起茶杯来。
“王爷。”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不知王爷找我来,究竟是为何事?”
萧行谨仿佛刚看到他一样,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眼中并无严肃神情。
“我不在晋阳,鼠王生意做得不错嘛。”
“托王爷的福......”他奉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行谨打断。
“的确是托我的福,若我长久待在晋阳,鼠王又怎能放开手脚,赚这么多呢?”他声音陡然一凛。“你背着我搞得那些生意勾当,是不是当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男人听了之后,膝下一软,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属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这许多糊涂事,求王爷开恩,饶过属下这次。况且,况且王爷还有用得到属下的地方。”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自觉的抬眼向上瞟,却见萧行谨仍端坐在上席,心里未免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是已经蒙混过关了。
果然,萧行谨只是喝了口茶,并未追究。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记着,若是有事,还是会在老地方。”
等鼠王出去,竹安安才愤愤不平的说道。“王爷,你就这样放过他吗?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可是......”
竹安安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猛然停住,怔怔抬头看向萧行谨的脸。
萧行谨指节叩着桌面。“他并无悔改之意,也就无需提点,用完除了便是。现在留他,自然有留他的用处。既然是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自然不能忘了本分。”
华月公主大婚,这十里红妆,怕是血染红的才是。陛下杀伐果决,从不手软。这把刀,不仅是夹在王侯脖子上,更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之前陛下动不得那些王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萧行谨叹了口气,恐怕自己要入王宫,亲眼见一见那位九五至尊了。
萧云泽买了不少东西,还将一包云片酥塞给慕景行。慕景行手里捧着那袋云片酥,笑着抬头看向姜云晏。
“天色也不早了,二殿下再不回去,便要到宫禁的时候了。”
他言语委婉,却是赶姜云晏走的意思。
姜云晏只是不善表达,并不是蠢,自然明白慕景行的意思。不过只是看了萧云泽和慕景行,转身走了。
回来见姜云晏走了的萧云泽有些懵。“他怎么回去了,我还说买些东西送他呢。”
“二殿下若想要什么东西,自然自己会买,天色不早了,若是被王爷发现我们偷溜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萧云泽就打了个哆嗦。“快,我们快回去。”
回到府邸的时候,萧行谨倒是不在府内,只有一个竹安安等在门口。看见两个小崽子回来,一手按住一个,他们连跑得机会都没有便被按在了书房抄经书。
第28章糖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