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仍像是个稀里糊涂混日子的酒鬼,晚上喹硫平下酒,白天蓝山续命。我猜这样的日子过不多久我身体就得出大问题,尝试戒掉它们仨中任意一个的时候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我不仅仅是瓶颈期写不出来东西,而是根本无法正常生活。聂云竹劝我赶紧去医院看看,我说五月份刚刚去过了。
有时我会有点伤感,特别是我对安眠药妥协的时候,我想我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早晚要完。或许我已经完了,在初中的某个夜晚,另一个我替我活了下来,只是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聂云竹,结果被他狠狠凶了一顿。我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气。我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绑去看了医生,这次检查结果是焦虑,收获一堆新的药,医生说丁螺环酮对身体影响不大,能有效抗焦虑,笑死,我一次吃八粒。
我喜欢喝完酒之后再洗澡,赶紧这样不会把床铺染上酒气。我不喜欢把屋子里染上原本没有的气息,觉得很难去掉。除此之外,我还常常换洗床单被罩,折腾得精疲力竭,劳累混着眩晕让我放松,药效缓缓发作让我镇静。我需要的就是放松和镇静。
早上我努力打起精神下楼去,好让聂云竹知道药真的有用、我真的好了。但他不知道,吃越多的药,只会把我拉进更深的深渊。
晚上我下班回家,其实仍是不早。我不需要加班的,但还是多留了一段时间把副刊做了。懒得吃饭干脆散步回家,夏天快到了,风不冷不热地吹着,我慢悠悠地走,路过超市,买了一小瓶清酒。
钥匙插进锁孔的一刻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察觉到有人开过门。难道是房东来过了?要不然就是……
我伸手把门推开。
客厅的灯亮着。
我心里有了答案,进屋把门关好换鞋,然后静静推门走进卧室。梳妆台旁的落地灯开着,周憬坐在桌前,她穿白t恤,消瘦的背影在灯光里融化成虚弱的曲线,看上去孱弱而纤雅。一只小白兔子在衣架底下钻来钻去。
我站在门口足足愣了半分钟,然后才艰难地呵出一口气。走进去摸了摸小兔子。起身时发现周憬转过身看着我,乌黑的眼珠将静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好像受伤的野鸽,痛苦的歌声里依然带着柔和。
我说不出一句话,走过去把玻璃酒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抱了抱她。
第24章 二十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