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其实周憬回家发展也好。
又过了四五天我们返回杂志社。最终主题上还是借鉴了徐颖姐的想法,出了一套专题,我们除了递交前两期外,还给八个设计师都写了小样,甲方看了还算满意。这一趟出差对于我们四个人都不亚于地狱般的体验。太过劳累以至于小陈回去不久就递交了辞职信。聂云竹看上去最云淡风轻,但我好几次睡不着去走廊溜达看到他站在窗边抽烟。聂云竹不敢像我一样傻喝,他是摄影师,饮酒过度按快门会手抖。团队一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进入瓶颈期后,他就成了工作压力最大的人。
回去之后主编给我们举办了庆功宴。饭桌上没有人真正开心除了主编本人。改组刚开始,前途未卜,一想到以后有可能面临更多这样的出差,谁还有心情庆功。
当天晚上徐颖姐有事早离席,小陈三两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痛哭,气氛有些尴尬,我跟聂云竹坐在副主陪的位置上,连对视都没有就开始举杯。我喝醉了,因为我不开心。聂云竹也不开心,他不会开心的。散席我们俩走路回住处,五月底了,风凉丝丝的吹到脸颊上,他问我周憬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不出话。
当晚我神志不清地写下一些文字,犹如乱码,但我第二天早上删掉之前还是仔细读了一遍。寻找灵感让我对天底下所有文字都绷紧了弦。吃药会头痛跟眩晕,但不吃会失眠,事实上现在吃药也难以拯救我的失眠了。而失眠意味着焦虑一整夜,怎么样都不会好过。我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去小区超市抱了一提啤酒回来,不知是不是酒劲儿激发了药效,竟然意外地收获了一些睡眠。第二天我靠着咖啡提神时好歹会清醒——我宁可第二天醒来头疼,也愿意换这失去意识的几小时。
徐颖姐看到了我没命地灌咖啡,进我办公室坐了一会什么也没说,我怀疑她是否能看穿我睡前也靠酒精助眠。她打开我办公桌上的小咖啡壶看了看,“你喜欢蓝山?”
“啊?”我没想到是这句,“嗯,还行。”
“曲婷早些年写过一篇小故事,《牙买加蓝山咖啡》,你应该读过吧。当时争议很大。”徐颖姐说这些的语气很平淡,就像简单的闲谈。我曾说过大佬的闲谈相当于文化暴击,事实上正是如此。
我哑然,因为我确实读过。不过那时我还只是十岁出头的样子,争议什么的不懂,只是当成小故事读。更没想到曲婷姐是这篇文章的作者。
徐颖姐笑了笑,把咖啡壶扣好,“你先把稿放下歇一阵,我这有那一期的《儿童文学》,我去找给你看。”
第23章 二十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