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九岁拜师,无论严寒还是酷暑,每天练习足足八个时辰,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只有年关的几日能歇一歇——你说这是顽劣?”
“旁的孩子还在父母膝下承欢,菜菜已经跟着师父走过了大江南北,睡过马厩,吃过馊馒头,身上的衣裳破了,随手补一补又继续穿,从来不说想家,实在忍不住便吃一颗从家里带来的麦芽糖——你说这是任性?”
“大花从山上下来袭击军马,菜菜将它制服之后带在身边,从不许它白日里到处乱逛,怕它吃不饱伤人,就分自己的食物给它——你说她指使猛虎伤人?”
陆长安的目光冰冷:“菜菜整日里与男人混在一起,那你当如何?你年纪比菜菜还大些,往后也要一直与男人厮混在一处,会不会闹出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来?”
不待吕婉辩解,他又嘲讽地笑了起来:“对了,你来投军是要做军医的,既然是军医,若是有人受了伤,少不得要亲自给他包扎,那算不算是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
吕婉被这话当头砸下,脸都变白了,急急地分辩道:“我是医者,医者眼中只有伤者,陆公子怎能这样看我!”
陆长安冷冷地笑了笑:“我不能这样看你,你又为何这样看菜菜?菜菜如今与眉娘住在一处,除了白日里行军的时候,与哪个男子接触过?况且菜菜心思单纯,于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你这样平白污蔑她,又是怀的什么心思?”
“我、我只是担心……”
“你不必担心菜菜,”陆长安打断了她的话,“从明天起,你也要与大军一起往凉州去,菜菜接触的人,你只会比她接触的更多。你既然提到了名声,那么便好好想一想,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名声吧!”
说完,他便看也不看吕婉一眼,起身离去。
吕婉这会儿几乎要站不住了,无尽的懊悔与惶恐都涌了上来。
她当初走投无路,迫不得已选择了投军,然而却并没有想这样多,这会儿被陆公子毫不留情地说破,她忽然就后悔了起来。
眼下的困难虽然过去了,可以后呢?她在军中与这么多男子同吃同住,传出去之后,她的名声还要不要?还有什么好人家的男子肯娶她?
她惶惶然扭过头,只看到了陆公子的衣角一闪而过。
陆公子,对,还有陆公子!今天她有些急躁了,陆公子如今对那李菜菜十分上心,与自己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罢了,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的!
陆长安从帐篷里出来,径自朝着菜菜住的帐篷去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姨母说过,他的身子需静养,忌耗神,尤其不能动怒,方才实在是没有忍住。
那吕婉之前说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管她当着菜菜的面怎么说,反正菜菜也听不懂,说不定还要将她自己气得够呛,可是她后面说的话,他却不能当作没有听见,任由她往菜菜身上泼脏水。
这样的人怎么能与菜菜住在一处,菜菜会被她欺负的。
 
第38章 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