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的道:“不知道。”这几天他们都是分开出门的，很晚才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他平时也要上班，早出晚归的，一天都不一定能碰上他们。
黑泽阵不解的歪了下头，他从迪克面前的碟子里摸了块小甜饼叼着，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神游。
“哟，杰森，好久不见。”他伸出手像招财猫一样挥了挥，杰森看了他一眼，冷肃的神情缓和下来，桀骜的气质一下子就变得温和了。迪克看着他，忽然有种老大哥被排挤了的心酸感。
杰森揉了一把黑泽阵的头发，在他不悦的拍开他的手之前及时收回，若无其事道:“你想吃什么?”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杰森的厨艺师承阿尔弗雷德，是他们家除了老管家以外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人——布鲁斯会炸厨房，迪克只会泡麦片，而黑泽阵，他的厨艺和迪克不相上下。“阿尔弗雷德去新西里探望他的侄女去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因为不被允许吃油腻的食物，黑泽阵被迫点了奶油蘑菇汤，芝士通心粉和苹果派。迪克临时接到警局的加班通知，垂头丧气的拿上衣服走了。
偌大的韦恩宅只剩下黑泽阵和杰森两个人，他将椅子推到杰森身后，用下巴点了点，示意他坐下。他一边搅着通心粉一边问道:“你看起来有话想对我说。”黑泽阵斜出一只眼睛看他，潜台词是爱说就说不说就滚。杰森搭在腿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喉咙微动。他有些狼狈的撇过头，别开眼睛，声音嘶哑，“没什么，你先吃东西。”他这幅难得一见的表情顿时吸引了黑泽阵。要知道，杰森平时都是活泼的，冷戾的，温柔的，嘲讽的，哪怕是他们最落魄的时候杰森都没有狼狈过。
他兴致勃勃的放下叉子凑过去，和他蓝色的眼睛对视。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杰森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推开，不满的鼓着腮帮子。
有点可爱。
杰森顺手戳了一下，将鼓起来的脸颊又戳了回去。
黑泽阵没好气的甩了他一个眼刀，坐回餐桌前继续吃饭去了。
他吃的心不在焉，杰森也精神恍惚，一时间这里仿佛不是餐厅而是地狱一般了。
气氛凝滞下来了。
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杰森匆匆丢下一句“我先上楼洗澡了”就离开了。
黑泽阵用叉子戳着苹果派，似乎没有闻到那股香甜的气味一样无动于衷，他眼睛定在白金色的餐具上，细看时却又发现他眼神毫无焦点，全靠机械的动作。
他塞了一小块派皮在嘴里，感受着舌尖上平淡的滋味面无表情。
他先前吃麦片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味觉失灵了。
可能是恐惧毒气的后遗症，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也许几天后就恢复了，也许一辈子都没办法解决。
他将面前看起来美味可口的食物推开，扫视了一眼它们精致美观的外表，舌尖划过牙尖，渗出些微的血腥味。
“啧。”他暗暗不爽的咂舌。
他当然知道杰森要和他谈什么，毕竟他想要黑泽阵离开哥谭去享受其他地方的和平安静很久了，只不过每次他一说起这件事黑泽阵都混弄过去了。
但是这次他被小丑盯上了，还着了道，杰森恐怕不会再听他的胡搅蛮缠。
杰森是他失去父母以后的第一个家人，也是他最重要的兄弟，他的话在黑泽阵心里有很重的份量。
但是黑泽阵也不放心把杰森留在哥谭，小丑的短信昭示着他已经盯上了杰森，而黑泽阵不过是一个开胃菜。小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黑泽阵不是很相信他能放弃自己的计划——连蝙蝠侠都不能让小丑放弃。
他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能把杰森揣进兜里随身带着走就好了。他想象了一下小小的杰森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意动。随后他熟练的啪叽一把拍掉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在心里构思着待会儿和杰森的对话。【ps:这是兄弟情！不是爱情哈！不要搞错了！】
黑泽阵将椅子往后挪了一点距离，站起身来，将椅子放进身侧的桌子底下。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剩了很多的食物，心里涌起一股罪恶感——不管为什么，浪费食物总是不对的。他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放弃了把它们倒进垃圾桶的选项，将它们端进厨房用保鲜膜包裹住放进冰箱，准备晚上饿了当夜宵。
黑泽阵顺手洗了碗，甩着手上的水渍出了厨房，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杰森正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黑泽阵突然就感觉心里惴惴的，他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表情动作，好像没有露出什么吧……
他刚这么想，杰森就问道:“我忘了说，通心粉我加多了盐，你吃着感觉怎么样?”被他猝不及防的问道，黑泽阵愣了不到一秒神色自然的回答:“还行，我吃着不是很咸。”
杰森一秒暴怒，他从楼上翻身跳下来，抓着黑泽阵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咬牙切齿:“老子根本就没有加盐，你吃着还行?”他看着黑泽阵睁大的眼睛，再次反问:“不是很咸?”
“……”黑泽阵被噎住了。他垂下眼睛，任由杰森的动作，他能感受到杰森磅礴的怒火——有对他的，也有对小丑的，更多的是对自己。
“你听我说……”他张口试图解释，杰森一把捂住他的嘴，眯着眼睛，神色危险，“我不管你想怎么狡辩，你不能继续待在哥谭了，我明天就带你去大都会。”
黑泽阵瞠着眼睛不可置信，他想说什么，但是嘴被捂着，于是他一把扒拉开杰森的手叫道:“嘿，杰森，你不能这么做！”他振振有词，“这是我的事，我有选择的自由！”杰森嗤笑了一声，他放下手，给黑泽阵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服，轻声笑道:“不，亲爱的，这件事上我们全家持统一意见。”他无情的无视了黑泽阵的抗议，转身下了最后通知，“布鲁斯会帮忙把你的学籍转到大都会，行李什么的不用收拾了，到时候直接买新的，放假的时候我们会去大都会看你。”
第20章 离开哥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