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卫鞅是要住到招贤馆里去的，但是今天碰上了这件事，秦晓便是硬生生地把卫鞅留了下来。
洛香给两人烫了秦风酒，准备了酒菜，两人一案，对坐而食。
“秦地简陋，倒是让先生见笑了！那夜在洞香春你我评酒座谈，今日请先生尝一尝这老秦酒，看看先生作何评价？来！”
卫鞅抬起酒樽，两人一饮而尽，厚烈酒浆顺着口腔直入心肺，辛辣之气顿时令人一时难以忍受。
“这秦酒如此厚烈，当真不可思议！”卫鞅惊讶于秦酒风味，和当日秦晓在黑林沟的所品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在下曾于古道一林沟所在，得里正白圪认同秦酒当得厚烈二字，不承想在先生这里再度品出，看来当然所体甚为恰当啊！”
“喔？是吗？看起来倒是所见略同了！”
秦晓放下酒樽，示意卫鞅尝一尝桌面上的菜肴。
肥羊炖和苦菜，这都是秦国的寻常菜肴，卫鞅提起手中的筷子正准备试试，但秦晓对着他摇了摇头，直接上手示范。
原来老秦人食肉之法更近戎狄，一般都是直接上手的，而且这是一整只的羊腿，中原的筷子是不济事的。
卫鞅试了试，果然这样更爽快利落，这肥羊炖香浓肥美，苦菜爽口清异，一时和秦酒厚烈正成谐趣。
不过这般食物若做常食，老秦人确实清苦！
“先生当真决定了？”
“决定了！”
“不觉辛苦吗？秦国地域虽不甚辽阔，但下属县郡多数可都是深山老林啊，山野之事多有艰难，先生要做好准备！”
面对秦晓的劝谏，卫鞅一脸笑意回应：“君上本意，除了考较士子们策论之外，更深层面或许正是这辛苦二字！秦国处境艰难，非熬苦不得以出头，虽然新政执掌变动，却难免后续仍有苦难，此事远比下县要辛苦！如果此时都不能体察国情，那到时候如何变法强国？”
秦晓默默点头称是，旋即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先生觉得秦国可救？”
刚说完，秦晓就发现卫鞅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地盯着自己。
“先生觉得在下话有不妥？”
卫鞅嘴角一抹轻笑，“没有，在下只是觉得奇怪，公子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秦晓不明就里，卫鞅反而问道：“如果秦国无救，那么公子会把紫香居开在这栎阳街市吗？”
“哈哈哈哈，先生所言极是，实在多此一问了！来，赔罪一樽！”
两人对樽之后，秦晓擦了擦嘴角酒渍，“先生准备何时下去？”
“明日清晨就去招贤馆录入名册，之后便出发！”
秦晓沉思了片刻，“先生可否准许在下提一小小请求？”
“嗯？公子请说！”
“可否准许我陪同先生一起下县？”
卫鞅皱了皱眉，他不明白秦晓这是什么意思，“公子商人，何故陪同卫鞅吃这一趟苦？你自己方才所说，地处艰难，恐有险困，如今却为何有自己想去？”
“先生，为商之道乃货通利往，凡有所求必有所为。如今秦国积弱，财货不通，此乃我等商人之机遇，如若能够陪同先生在秦国山河走上一遭，或许就能知道利往之事在这能不能行得通了！”
此番说法却也难得，卫鞅倒是从这位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公子眼中察觉到了一丝明光，好生炫目。
“当真要去？”
“如若先生首肯，在下愿随先生左右！
第五十五章、决意苦踏秦国山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