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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严重”二字根本一点都不沾边。
      他何曾被人这么纠缠过,既无奈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偏生往日能令任何人退避三舍的凶煞气息也完全唬不住这只胆大包天的小狐狸,倒让他体会到一股久违的、无所适从的感觉。
      涂睢睢仍旧耐着性子的劝:“你不是还想知道神谕的事儿吗,正好咱们坐下来慢慢谈,一边说一边上药,不会耽误什么。”
      大概梦休惊内心深处仍旧贪恋曾经的温暖,一时间实在硬不下心肠去强硬拒绝,只能将被涂睢睢攥在手里的袖子向后扯了扯,不大情愿的道:“我让你治便是。……你先松手。”
      涂睢睢目的已经达到,过犹不及的道理她也懂,当即不再纠缠,喜滋滋的掏出丹炉、药材和绷带席地而坐,还拍了拍边上的空地,示意梦休惊坐过来。
      梦休惊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到了她身边不远处。
      涂睢睢抓起他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皱着眉问他:“你这是怎么伤的?是不是直接去抓什么烫东西了?怎么能什么防护都没有就直接上手呢,多大岁数的人了,这点儿常识不懂?”
      梦休惊没有说话。
      涂睢睢也不在意,将他的手套从手腕上一点一点往下卷,一边卷一边轻轻给他吹气,像怕他疼似的。
      但那只手套早就被溶蚀的发焦变形,死死黏附在皮肤上,有些部分甚至融化到伤口中接连成片,稍微拽上一拽,那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就要重新撕裂一点。
      涂睢睢颇感头疼,一边重新找工具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梦休惊不让人省心,嘴上说个不停,手上也没闲着,拿着从甘松那儿仿制出来的一套措金小银刀,全神贯注,简直是一厘一厘的帮他剥离伤口上的所有污迹。
      她渐渐的不再说话,梦休惊也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一时间气氛静谧安然,仿佛谁都不记得方才的剑拔弩张,也谁都想不起要谈论神谕。
      梦休惊的目光落在涂睢睢头顶上。
      这只小狐狸忙起来就不耐烦打理头发,发质也不好,乱蓬蓬一丛枯草似的很不像样,没有半点雍容精致的气度,和他师父一点都不一样。
      可他师父是什么样的来着?
      在刻意为之的记忆剥离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梦休惊的脑海里已经化成一团团模糊的影像,激不起一丁点涟漪。
      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那位曾经无比熟悉、但如今无比陌生的神?的模样。
      一定是绝代风华,才能叫那么多见过她的人念念不忘。
      而这个别人口中洒脱恣意,和世间万物都若即若离的神?,却曾经将独自活在无边炼狱的他捡回去,一粥一饭、一饮一啄,摸索着学习如何将他养大。
      她也曾为他寒夜添衣,病时熬药。
      而他也曾在她出游的日子里秉烛温书,静待君归。
      后来……
      没有什么后来。故人已矣,莫待君归。
      梦休惊摊开的手指轻轻地蜷了一下,那一瞬间,似乎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他尽数捏碎。
      他转而目视远方,冷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涂睢睢愕然抬头,奇怪的是,根本不需要梦休惊指名道姓,她也在一瞬间就理解了他说的是谁。
      哦,怪不得神谕一直没反应呢,原来是走了啊。
      走就走吧,不是自己的终归留不住。
      但涂睢睢还是没有低下头,只是欲言又止的望着梦休惊。
      ……是眼花了吗,怎么感觉这位大佬……眼里水光细碎。
      涂睢睢因为这个想法悚然一惊:淦,别是下手太重,把人疼哭了吧!

第146章 把人疼哭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