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商量奸计,但一个可怜受冤,一个悲悯纯孝的人设却立住了。
受害者钱柜反而被勾勒成没有慈悲心,不值得同情的上位者。
林桑觉得,杨司马要不是在雪地里就听到了乡邻们对分鸡鸭瓜菜之事的议论,恐怕也会被这几句话带歪吧。
杨司马惊诧,被震撼得最彻底的还是可怜的钱氏一家。
真正的厚道人钱二听完气得手抖,他还按捺得住,但他儿子阿盈一下子冲到吴有材面前。
“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要脸!”小伙子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将这个颠倒是非的畜生咬下一只耳朵来。
吴大畏缩着往后跪了几步,连吴有材都显得十分害怕,好像钱家一屋子悍民,连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能够伤害自己一样。
这就戏过了啊,杨司马又不是蠢材。
再说状师靠的是逻辑和证据,不是搅乱真相,更不是演技。要是飙演技有用的话,林桑觉得自己也是能上的。
林桑对侄子轻轻摇头,阿盈被他爹拉了回去,他两眼通红,明知道吴家父子犯的何罪,可他竟然拿这对黑心父子没有办法。
这就是吴家父子的底牌吗?林桑边听边思索。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诉讼到了什么样的文明程度,但吴有材这样似是而非一通辩白,加上颠倒是非后的人设,还真能将一池泥水搅得更浑。
可惜他遇到的是穿越人士。
林桑完全不吃他这套组合拳,不就是客串状师么,她觉得自己也可以临场发挥一下。
她先向司马爷表明立场。
“杨司马,民妇是苦主钱柜的儿媳,我公爹伤到了头颅不方便说话,民妇能不能代我公爹问吴家父子俩几句?”
不就是替当事人示弱嘛,她也会。杨司马点头:“准了——”
林桑谢过后,转身看向吴家父子。
“敢问吴有材,你爹吴大那晚去我家菜地,你也一起去了吗?”
吴有材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事后将细节了解得很清楚,那晚菜地里没有他的脚印,他不能在容易推翻的细节上说谎,这样会失去司马大人的好感。
林桑接着又问:“那么你爹从出事被关到现在,你跟他说过话吗?”
对方还是摇头。
虽然不知道这寡妇为什么要这样问,直觉他也不应该说实话。可这两天祠堂日夜看守的不止钱家人,也没有他圆谎的余地。
林桑这么问是有信心的,钱家兄弟轮番带人看守危险分子,必定连只田鼠都不会放进祠堂去。
她抛出了第三个疑惑:“那么问题来了,你既不是目击者,事后又没问过你爹,是怎么猜到当时现场情况的?”
是啊,怎么猜到,靠事后脑补么,还是事前父子俩商量过?
那就不是吴有材嘴里的突发意外了,而是父子俩的蓄谋。话说得再委婉动听,毕竟堂审靠的不是主观臆测,而是实际证据。
吴有材保持着原表情,抬眼看司马爷神色。
第116章 说不定有心电感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