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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差别。
      傅易之从来不认为父皇昏庸无道,好色嗜酒,那是因为他了解父皇,深知他的为人。
      傅君泽在朝廷中渗透势力的十年时间里,傅故敦虽然不能明面反抗,以防提早变更君主,但是他完全可以装疯卖傻,寻欢作乐来保住皇位,借以等待傅易之归来。
      而不了解父皇的傅君泽,真的被蒙蔽了。没有信任基础的父子情谊,留着又有何用?
      再望向长歌时,傅故敦的目光中隐藏了一丝同情。
      自古帝王不能有妇人之仁,但凡是能阻碍到傅易之君王之路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会让他存在世间。
      女人,世间有的是,天下,只一个。
      出尘和长歌立在亭子之外,静候听令。
      长歌偷偷撩起眼帘看亭中的老者,单从侧面看,除去那一身明黄的、象征着帝王身份的袍子,也不过就是普通老人一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冥冥中,还是感觉到来自天威的压力,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
      “皇上,愁吟姑娘到了。”公公在皇上身后启禀。
      皇上侧身说了什么,公公点头哈腰从亭中退出来,对出尘说道:“皇上只允了愁吟姑娘一人,你就在亭外候着吧。”
      出尘拉着长歌的手,担忧地看着她:“姑娘……”
      长歌稳了稳心神,拍了拍出尘的手,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提口气,在公公“请”的手势中径直走进亭子。
      站定,把提着的那口气吐出来,行拜叩大礼:“民女愁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歌匍匐在地,静默良久,却是未曾等到头顶上方传来声音。
      傅故敦居高临下打量长歌:“你就是愁吟?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不得已,长歌跪在地上,缓缓抬头,目光和皇上对视,又急急躲向一边,任由皇上打量。
      “果真是倾国倾城之姿,难怪泽儿会为你踏平梁山,剿灭匪贼,这样算来,你也算是大梁功臣了,哈哈……”
      皇上的语气陡转,刚刚还是肃穆沉闷,眨眼就拿长歌调侃,这急转的局面令长歌有些应接不暇,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后背冷汗早已涔涔。
      “父皇,愁吟身子娇弱,不若让她先起来回话可好?”傅君泽本就对长歌今日的打扮心神荡漾,见她久跪在地上,心中心疼至极,不觉出口求情。
      傅故敦似乎才反应过来,挥了挥手,朗声道:“起来吧起来吧,今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
      闻听这话,长歌本来站起的双腿猛地一颤,差点跌倒,还好傅君泽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安慰:“别担心,有我在。”
      长歌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此刻傅君泽紧贴身侧,呼出的口气拂过耳垂,痒痒的。不知是太热的缘故,还是因为紧张,长歌莫名有些恍惚,耳边相似的声音,相似的容颜,眼前掠过冥的身影,清晰而真切,就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愁吟,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傅君泽看着越来越不对劲的长歌,怀中的人儿也越来越沉,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滑去,傅君泽一把抱住长歌,只见她嘴唇微启,喃喃了一句什么,彻底昏了过去。
      冥,她说的是冥。
      傅君泽心中一疼,直到现在她心中还是想着冥吗?
      傅故敦瞳孔缩了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第一次面圣,以长歌的昏迷而告终。
      冥,她说的是冥。
      长信宫中,傅易之手握毛笔,蘸了墨汁却未落下一笔,就那么提着,愣了良久。
      “殿下,现在她已经被送回醉春楼了。”前来报信的公公小声回禀着,生怕惊扰了他。
      回了就好,回了就好。
      傅易之轻叹一声,把毛笔放回,神情略显哀伤的望着窗外满园萧瑟的海棠。
      公公见太子这般,悄声告退。
      长歌心心念念的还是他,这让他既欣喜又担忧。
      在场的除了公公,哪个不是能随时置长歌于死地的人,父皇,傅君泽。
      父皇明白其中的渊源,自然会对长歌多加防范,傅君泽只知其一,也足以借此杀掉长歌。
      自己不过是在这里继续扮演着傀儡者,而长歌却在外面日日担惊受怕,即便这江山拿下,击退傅君泽,若是长歌有个三长两短,他稳居这大梁帝王之位,又有何意义可言?
      无方,你曾经用项上人头与我保证,若是长歌少一根毫毛,你要拿命相抵,记住你说的话!
      傅易之握紧拳头,他们要抓紧逼迫傅君泽行动,否则夜长梦多,惟恐对长歌不利。
      长歌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大皇子府,出尘和无方并不在自己身边。
      窗前一抹身影令长歌心中一紧:“殿下……”

第15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