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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家,李寡妇看着还饿着肚子的儿子狗蛋,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拧住狗蛋的耳朵骂道:“就知道吃吃吃,跟你那没出息的死老爹一个样!你娘为了你受这么大罪,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又打了狗蛋几耳刮子,李寡妇这才觉得在村民那儿受得气消了些,躺在床铺上指使着不满五岁的儿子:“去给我端碗饭,饿死老娘了,敢让我知道你偷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狗蛋捂着疼痛难忍的耳朵,眼里闪过一抹恨意,随即转身小跑出去,仿佛后面有狼在追。
      狗蛋一溜烟地跑进李二柱家,刚一进院子,听到动静的李大娘赶忙出来,眼睛瞥向屋里,见没动静明显松了口气:“小点声儿,你二柱叔刚睡着。”看到狗蛋小脸上的红肿,心疼道,“你娘又打你了。”
      这些天李二柱他们出去担粪,狗蛋和李二柱他娘索性两个可怜人凑在一起,时间长了倒也处出几分祖孙情。
      狗蛋仰着小脸儿,红着眼道:“奶奶,娘说要吃饭。”
      李大娘牵着狗蛋的手进了小小的灶房:“走,奶奶给狗蛋做点好吃的。”
      看着罐子里都能数得清的糙米粒,李大娘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愁苦,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是疼到心坎坎里,谁想到疼着疼着却把儿子疼成了现在的模样。
      想起今天儿子被人抬回家,浑身粪水的模样,她是又心疼又生气,可到底是自己儿子,亲手给孩子洗干净。
      李大娘摸了摸发红的眼眶,对狗蛋强笑道:“狗蛋乖,咱今天喝粥。”
      狗蛋吸着脏兮兮的手指,懵懵懂懂地点头,想到什么他的眼里涌现出害怕的情绪,扯扯李大娘的胳膊小声道:“奶奶你能不能去给娘送饭,我不敢……”模样好不可怜。
      “哎,奶奶去。”李大娘数着米粒下锅,一小把米煮了一大锅水,把头凑上去还能看清人影。
      李大娘端着里面盛着只能称得上米汤的大碗,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去了李寡妇家。
      李寡妇正躺在床铺上,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心气儿正不顺,看到死老婆子就给自己端了碗稀米汤,一把把碗打落,神情扭曲地不成样子:“你个老不死的是嫌活得长了,就这几粒米打发叫花子呢!”
      李大娘心疼地蹲下佝偻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米捡起来。
      李寡妇看她那副穷酸的模样,心里嗤笑,面上洋洋得意道:“你儿子现在可是跟我在一条船上,我要是不好过你儿子也好过不了!”说罢推了李大娘一把,“赶紧滚去给我做干饭,小心我叫李二柱把你撵出去!”
      李大娘腿脚不便,被推得一踉跄,好不容易扶住门框却把刚刚捡起来的米都撒了。
      李寡妇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李大娘不敢再捡,连碎了的碗也不敢拿,拖着比来时更佝偻的背回了家。
      狗蛋早早等在门口,饿到肚子疼只能吃着手指头,远远瞧见李大娘的身影,忙小跑着过去。
      小小的狗蛋已经很会看大人眼色了,见李大娘沧桑的面容,本来想说吃饭的话也咽了回去,乖巧地跟在李大娘身边。
      李大娘侧头看着那女人生的孩子,叹口气,罢了,他也是个苦命人。
      “狗蛋,咱吃饭去。”
      “哎!”狗蛋响亮地应了一声,孺慕地看着李大娘,“奶奶,你是我亲奶奶!”
      李大娘浑浊的眼里终于流出泪水,拉着狗蛋的小手,哽咽道:“你也是我的亲孙子。”
      一老一小回了家,李大娘先去喂了儿子,李二柱再怎么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孩子,把稠的喂他吃下,这才跟狗蛋一人一小碗稀粥喝着,说是稀粥还不如说是水。
      自青芽露出本性后,和擎苍的交流几乎没有,青芽面上也不见多失落,照样该干吗干吗,捏了一笼肉包子自顾自吃着。
      擎苍见媳妇没给自己留饭,心里也憋着口气,出门去山上抓了只野兔,按照青芽平日的做法把兔子架在火堆上。
      一个时辰后,擎苍把烤好的兔子从火架上拿下来,心里得意地想:“离了谁还不照样过?”
      咬了一口兔肉,咀嚼两下又吐了出来,擎苍黑着脸把兔肉扔在地上,这是什么玩意儿?
      被自己打脸的擎苍回家就把正嗑瓜子的青芽扛起来扔到床上,大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臀股上,边打边教训:“让你主意大!让你能!老子娶你回家当媳妇,又不是让你当杀人犯,成天惯着你,惯出一身臭脾气……”
      青芽被打臀股只觉得一股羞耻感冲到头顶,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冷笑道:“呵,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头猪换来的好意思叫‘娶,你想找个贤良淑德整天只知道围着你转的媳妇,我告诉你老娘不惯着你!”想到自己养了一身肥膘的前世早已变成了别人餐桌上一顿大餐,她心里就难过。
      擎苍手一顿:“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青芽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擎苍手一扬,青芽就把脸凑到他面前,虚张声势道:“来啊,你打啊,你今天打我明天就跟别人跑,给你戴绿帽子!”
      擎苍气得手一转落在自己腿上,看着青芽冷笑:“好啊,打断你的腿我看你跟谁跑!”说着就把青芽又扔到床铺上覆身压了上去。
      青芽被他通红的双眼吓到,气势立刻弱了下去,只能任男人为所欲为。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二柱实在受不了,趁着村里人都去犁地,低调地出了门,打算去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大苍能打猎,他同样身为一个男人自然也可以,抱着这样爆棚的自信李二柱拿着唯一一把镰刀上了山。
      但现实显然没有想象美好,李二柱在山上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啥,连根鸡毛都没看到。
      灰头土脸地顺着来时的路下山不知不觉迷了路,等李二柱意识到问题的时候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索性他破罐子破摔在山上乱转,可能是他太倒霉了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远远就看到有烟在飘。
      李二柱激动地朝有烟的方向走去,隐隐还能闻到肉味,顿时脚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还能再走五百里。
      扒,开草垛李二柱从上面跳下来,就看到火堆已灭,还散着热气,地上扔着一只烤兔子。
      李二柱左右看看见没人,抓住野兔就往嘴里塞。
      擎苍觉得自己烤得难吃是因为被青芽养刁了嘴,这没吃过好东西的李二柱只觉得美味无比,也不管自己饿极了的胃受得了受不了,硬是把一只兔子填进了肚子里。
      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李二柱心满意足地剔着牙,这日子,有肉才能称得上是“好日子”。
      当天夜里李二柱就闹起了肚子,等天明从茅房里出来的时候脸色蜡黄神情萎靡。
      这时大门被敲响,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从门缝里穿出来,语气是毫不掩饰地恶意:“李二柱起了没,该上工挑大粪了,你昨天就没干,还弄塌了麻婶儿家的茅房,村长说罚你去给麻婶儿家犁地去。”
      李二柱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猛地栽倒

第十七章 粪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