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忧伤?
那个暮春里的清晨,那广陵郡的四方小院,是我穿了别的衣色狠了心得转了身。
珑?,你是不是从那里开始了忧伤?
那东鲁战场,那绞刑高架,那轻叶落羽般的月白,是不是让你痛极了心?
没有那一缕香片,没有那一盏茶酒,你是不是不会原谅我?
如今,忘记我,舍弃我,才是你最想要的,是不是?
若是这般,倒也极好。
奕煊站在度刑司受刑台,望去幽深天际,心内忧伤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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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珑?安于榻上,半梦中忽然心尖一阵疼痛,如鞭打绽裂。
她猛然惊醒,摸着胸口,看去周遭。
沉静,宁谧,绿樱酣睡如甜,一方清冷月色于天井洒落。
没有异常。
许是梦魇?
可刚重新躺下,又一鞭袭来。
这回绝不是做梦了。
珑?跳下榻,赤着脚跑进天井。
她解开衣衫于月光中看了看心口。她以为该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了,却又是体肤完好,光滑洁玉。
可那里却一鞭又一鞭,一刀又一刀撕裂着心扉,割据着心神。
这是被人施了咒吗?
珑?痛得卷曲身子,靠倒在大水缸边上。这种痛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仿佛几生几世的痛苦悲伤都在这一刻如把把利剑朝心窝扎来。
“这一次又是谁???”
一声由痛生怒的嘶吼在天井爆开,如惊雷炸山般震抖山岭滚石,如狂风急骤般摇瑟树林落叶,如闪电霹雳般划开天际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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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喝了几坛子酒,在天微明时才倦着疲痛的身子睡了过去。
碧宸和绿樱守着她。看着她惨白的冰雪肌容,都感觉到了不可名状的危机与侵伤。
好不容易帮珑?夺回了灵窍,妄想回到有烈焰统领的桀骜时代。可谁能想到,珑?不但毫无法力,现在还被施了咒。
若是不用对立,隔空就能取人性命,那珑?又该如何活下去?
碧宸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化解,吃了五份巫医的各色药丸,也没有好转。念着珑?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他便先回承源洞继续与肚子打官司去了。
倒是囚牛惦记着承熙洞的茅厕没人抢,口口声声要守卫魔王,边揉肚子边赖皮得趴在榻前,任由碧宸踹了两脚,也不肯离开。
厨娘们去凡界偷了菜回来,正听着绿樱的吩咐准备做几样可口小菜,外面小妖押着一个黄翠翠的女子进了洞来。
是黄莺。
“姐姐。”黄莺亲热道,推开身边跟得过近的小妖。
她去了清曦洞,没见绿樱,打听了便来这里,没想到门口守卫的小妖还真多。而一进来,四目之下,这一方天地,鬼斧神工,开阔明朗,别有洞天,不由得黄莺叹为观止。
她将承熙洞里里外外走了个遍,没见碧宸,心下喜悦之情无言以表。她走进寝洞,表达了无限羡慕,又看去绿樱身边睡着的女子,好奇得询问起来。
一百一十一 痛彻心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