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后瞥了她一眼:“哀家知道,这里现在不是美景。她已经不在了,要美景还有何用?”
“她……太后指的是谁?”江盏醉低声道,“太后把臣妾找来这里,不会是让臣妾把这里修缮吧?”
“修缮?哈哈,哀家会让任何人修缮,却偏偏不会让你!”太后的笑声里喊着凄凉,“江盏醉,这里你一定觉得很熟悉吧?没错,这里就是你母亲曾经在宫外待过的地方,后来,哀家便派人在宫中建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园子!”
“为什么?”江盏醉喃喃道,“为什么要建一个娘亲在时候的园子?”
太后手指一紧,手掌猛然握紧拳,再松开时,已变成了碎叶:“因为昭阳!你可知,自从你父亲离开之后,昭阳便思念成疾,在府中待不下去,拖着病体执拗的要住进府外的园子里,说是那里是你父亲最爱的地方,若是他回来了,回来……”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她那时候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哀家看着实在心疼,便在宫中建造了一座园子,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将她带了进来。那时候昭阳已经病得糊涂了,根本分不清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她只是每日盼望着你父亲能来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她的眼里迸发出恨意,“可是你的父亲太心狠了!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竟没有回过一次京城!直到昭阳离世,她都没有见到你父亲最后一面!”
江盏醉怔怔的看着这个几乎疯狂的女人。此刻她不是太后,只是一个为好友离去而伤心的可怜人罢了。
她抬头看向早已荒芜的园子。
这么多年,那个名叫昭阳的女子,究竟在怎样的盼望和痛苦中活下去的?
江盏醉定了定心神。就算她此刻想再多,前人之事,她也无力改变,更何况,那并不是她的前人。
“太后,当年的事你也知情,想必你一定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江盏醉吧?”江盏醉并不想和她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若是有什么仇怨,也别冲着我来,太后若是这么公私不分,那怕是有损了太后的形象。”
“形象?”太后哈哈大笑起来,“你真当哀家在乎这太后之位?若是在乎,当年我做皇后之时,就会把所有先皇宠爱的妃子赶尽杀绝!哀家不在乎自己是什么地位,更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哀家想要的,就是你这条命!”
她眼里的恨意令人心惊,江盏醉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害怕来,让她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太后看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恐慌,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怎么,怕了?哀家知道,你不是江盏醉,只可惜,因为她早已经死了,死在哀家的手里!”她歇斯底里的笑着,眼角却有泪滴缓缓流下,“可是哀家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一个狐狸精附了她的身!不管你是谁,哀家都不会让这具肉身存活在世上,哀家要让和若月有关的所有人陪葬!”
她已几近疯狂,江盏醉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太后都听不进去。没有想到,昭阳和太后的感情,竟是如此深厚。
笑的够了,太后的面色才渐渐沉重起来,她一挥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江盏醉蹙眉扫视了周围一圈:“太后这是要将我杀死在这里吗?”
“杀死?”太后淡笑,“就这样杀了你,哀家在皇上面前可没法交代。你放心,哀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语毕,侍卫已抓住了江盏醉的胳膊,令她分毫动弹不得!
太后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东西是哀家费尽心思才得来的,专门针对你这种附身了的妖怪。你放心,一点儿都不痛,只要一瞬间,你就会永远沉睡了,同真正的江盏醉一起。”
轻描淡写的说完,太后拔出木塞,将玉瓶中的水,一点点倒在江盏醉的身上。
江盏醉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她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控制,无奈这些侍卫宛如铁壁般的手紧紧的抓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透明无味的水落在自己的身上,流入脖颈间……
彻骨的寒意袭来,江盏醉只感觉自己坠入冰窖,那不是痛的感觉,而是麻木。四肢百骸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她低下头,想要动一动胳膊,却发现这具身体竟不受她控制了!
她忽的想起自己也曾无法俯身在这具身体上,甚至那一刻也以为自己和往常一样,却一瞬间反应过来。
不对,她此刻还在这具身体里!
江盏醉拼命的晃动着手脚,可却全是徒然。她的手脚一点反应都没有,江盏醉终是放弃了努力,她瞪大眼睛立在原地,看着太后,瞳孔里清晰的映照出太后扭曲的面容,却连眨眼睛都做不到。
她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被踢出了体外,而是被禁锢在了这具躯体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阶下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