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些粗糙,标记的地方就有一棵千年樟树,也是离咱们村最近的一处,等你去了京城发展了足够的势利,可以组织高手前来取。那里是一只猛虎的地盘,让你的人要小心了。
哎呀呀,我好像一不小心泄露太多天机了,不会遭天打雷劈吧,好吓人啊,你看完还是把信烧了吧,省的连累我。
其实吧,我觉得,男人脸上有疤,挺有男人味。
我的家人以后就烦请你多多照顾了。
至于我的去向,就直接和他们说我任务完成,跟着师傅接着修炼去了。
我师傅就是那个老混蛋了,你只需按我交代相告既可。他们自会明白,也不会为难与你。
勿念。”
信到此为止,顾清柏一遍一遍的看着,恨不得把每个字掰开了来看,他不信她就这么舍得,真如字里行间所写的了无牵挂的回到深山了。
满纸内容于以往所学相悖,对他来讲甚至有些荒谬,可他都无暇去顾忌,他只知道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她了。
他信了,他爱她的与众不同,爱她的特立独行,却不知这中间隔着如此巨大的鸿沟。
她是夏鱼,还是仙,还是妖?这些都重要,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的傻姑娘就是为他上山冒险去了。
他不信,她会绝情到永不回来,他要去找她!
他甚至忘了当时是如何打发的其他人,约莫是按照信中所说,对着夏家人交代了一句,她任务完成,随师父修行去了。
如何回的家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在他狼狈不堪的踉跄着想要上山之际,被奶奶拦下了,后来好像夏立根也出现了。
说夏鱼走时曾言,他若不听劝阻执意上山,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他才如梦初醒,他怎么忘了她的交代,他要好好活着帮她照顾父母亲人,他也还有年迈的奶奶要照顾,他不能去冒险去死,他要把她的家照顾的好好的,等她回来。
于是,他有了目标,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若未归,再去寻。
生命力来之不易的一点色彩,也随着夏鱼的离去而消失,好不容易对未来扬起的希望也一下崩塌。
没了她,京城和山前村又有何区别,吃糠还是咽肉也不再有意义,就连以前放逐自我的起云山也成了,无法提及更别谈进入的禁忌之地。
别说是一道疤,就算满身是伤,整张脸毁掉又何妨,第五日老宅的人再来催,他不在顾忌奶奶的强烈反抗,直接关了门。
自责愧疚深深的困着他,他想去夏家道歉,却不敢面对,他欠他们一个解释……
更欠他们一个女儿!
他恨自己,当初为何不答应京城之邀,若是几年前他已经离去就不会毁了额头,更不会连累她冒险入山。
无论她是仙还是妖,也无论此行是否危险重重,他只知道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余生的冰冷和孤寂,让他如何忍受。
今日是夏鱼离开后的第六日,竹林小屋恢复了以前一潭死水的局面,无论是腿部渐渐恢复的夏学信,还是尚且年幼的本该活泼的小荷,脸上都挂上了麻木,生火做饭炒瓜子,这些原本是让人兴奋的事情,此时就像煮猪食一般索然无味。
没了夏鱼,日子,还是那个日子,可分了家和没分家好像也没什分别。
以前被压迫时一心想着吃饱穿暖,少干活,如今在夏鱼的努力下都达到了,可她却离开了,这一切仿佛没了意义。
夏立根是最后和夏鱼接触的人,也是家里最自责的人,受不了家里的压抑,就出来寻顾清柏说事。
刚到顾忌门外就发了一辆陌生的马车,很豪华,院内似乎也不平静,这顾家又闹腾起来了?
二妹你还不回来吗?
他可是为了你才惹上这些麻烦的,你愿意为他进山,难道不愿意为他出山吗?
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爹娘,你的未婚夫婿,哥也会替你看着,他会完好无损的等着你回来。
就像他信誓旦旦劝顾清柏的那样,他坚信二妹一定会回来。
那天劝阻顾清柏进山时,从他失魂落魄的言语中,他才知道二妹要的药需去哪里寻,又给谁来用。
他不恨,真的。
二妹的好值得顾清柏为她倾其所有。
二妹的好,同样也愿意倾其所有,报答对她好的人。
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好妹妹,上天赐给他的好家人。
夏鱼此刻正头昏脑胀,步履蹒跚的踉跄在下山的路上,身上热一阵冷一阵,她甚至分不清此时是上午还是下午,只是靠着一股毅力在坚持。
出了山,剩下的路好走了很多,胜利就在眼前,纵然身上东西似有千斤重,脑袋沉的几乎抬不起来,需要拄着那树根当拐杖才能抬起灌了铅的双腿,她也能坚持了。
浑浑噩噩间她觉的自己似乎在发热,当然也可能是失血过多,或者饥寒交迫所致,终于熬到了村子。
残留的理智告诉她如今的形象太过吓人,不能直接回家。
于是硬生生的绕了个弯儿,拐到了顾家大门外,刚到门口就听见紧闭的院内传来一声咆哮。
第一百章 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