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许多年前,中原的土地上并非是只有岭南一家藩王。
只不过孝昭武皇帝数次派兵,以各种罪名将那些藩王一一除尽了。
到了先帝还在位的时候,整个中原天下,就只剩下岭南的云亲王府了。
甚至于有几个藩王还是云深亲自带兵去剿灭的。
他一介文官亲自带兵,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但是对于云澈来说,这已经是史书上极为久远的一页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云深做这些,仅仅只是为了对孝昭武皇帝的一个承诺。
“哈哈……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云澈喃喃自语,好半晌才说道:“孝昭武皇帝对你是有多好?才让你如此不留情面?难道我父王母妃对你不好吗?他们待你如上宾,难道就当真不如一个已经驾崩了的孝昭武皇帝?”
说实话,云澈并不觉得云深对孝昭武皇帝有多忠心。
他做丞相的时候,肆意弄权,野心勃勃,甚至左右立储。
如果说云深对孝昭武皇帝忠心耿耿的话,那绝对是一个笑话。
而且云澈曾经查过不少皇家典籍,隐约觉得,孝昭武皇帝驾崩之事,和云深也未必能够脱得了干系。
不过云深显然是不在意云澈说的这些。
他高高地扬起了眉梢,咧唇笑着说道:“这和忠心不忠心有什么关系?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啊,师父从前没教过你这些吗?”
“你!”
云深嗤笑一声,轻飘飘的说道:“你去计较这些过往做什么呢?我若是计较过往的话,如今整个中原江山怕是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当年的境遇,可是比你惨多了。”
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云深出身寒微,在年幼的时候遇上了蓟州发大水,一夜之间,家便没了。
其实当初云深对黎??说的那些,是半真半假掺杂在一起的,他真实的境遇,恐怕是比他所说的那些,要惨重的多的。
“什么?”
云深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我应该没跟你说过吧,我年幼的时候,蓟州发大水……你知道蓟州为何会发大水吗?”
他所经历的那一切,在史书上记载的无非就是短短的一行字,但却是他终生都抹不去的血与泪——
天祈六年八月,蓟州大洪,大饥,瘟疫横行。人相食。
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却将当年数十万人的性命一笔带过。
“那年连月大雨,蓟州的茗泠江在前一年刚刚修筑了堤坝,本不应该有如此大难的,但是蓟州太守为了保住最繁华的蓟州城,在上游便让人炸开了大堤泄洪,大水冲毁了沿岸九个郡,结果那个蠢货……根本就没想过蓟州城地势更低,导致大水倒灌,不但没有保住蓟州城,反而是将整个蓟州都毁在了这场洪水当中。”
云澈还是第一次听云深说这些,他皱着眉头,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即便是如此,
第446章 一个承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