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端着茶盏,热的掌心都出了汗,索性撂下不再喝,歪头问端瑞:“镇国公夫人不曾在杨家闹,直接给了银票?”
好端端的儿子去参加喜宴,没多少功夫便成了一个残废,依着宋氏的性子,不让杨振云以命抵命,都算是好的了。
端瑞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了。”
端瑞也认为,搁着宋氏的性子,怕没有那么好使的脑子,想的那么长远,怕当先要闹起来,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三人说着话,秋棠来禀,杨振云到了。
韩皇后去歇着,秋棠便将人领到了东稍间来。
聆雪与婉婉起身来迎,端瑞却摆手问他:“昨个儿韩修泽出事的时候,宋氏竟没想着闹吗?没说什么让杨家陪她一个儿子的话?”
杨振云满心满眼都是端瑞,他自己还记着不许与人说,端瑞入宫将此事告诉聆雪与婉婉,杨振云却丝毫不见生气,张口说道:“原是要闹起来的,是镇国公过去了,提点了镇国公夫人几句。”
端瑞听后,就冲着聆雪努嘴:“你这个公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聆雪抬头瞧了杨振云一眼,瞧真切了那会儿的情形,镇国公与宋氏说,若要闹僵起来,宋家必定来退婚,到时候韩修泽便再也没法子迎亲了。
韩修泽的婚事,是宋氏废了好大力气才得来的,若是连宋家都不成了,那怕真是只能配个丫鬟充数了。
宋氏果不敢再闹。
聆雪此时却恨不能立刻去瞧了镇国公眼底去,看个清楚明白,到底韩修泽是怎么出的事儿。
聆雪与杨振云也算熟稔了,便问道:“没有查一查,是怎么出的事儿吗?”
杨振云深看了聆雪一眼,知道她是个聪慧的,一问便问到了关键处,怨不得韩容泽一心认定了她。
“查过了,韩修泽摔的地方,刚好是块光滑的青石板,石板上面有酒渍,是他自己撒上去的,所以怨不得旁人。”杨振云将最后几个字认真说了一遍。
聆雪听着这话,便猜着怕杨振云心里有自己的猜想,但不肯说出来罢了。
聆雪蛾眉轻蹙,一时没说话,端瑞瞧了她一眼,忍不住分辨道:“这事儿不见得是大哥做的,便是大哥做的,又能怎么着?他那是活该!”
杨振云自然顺着端瑞的话说,轻咳一声说道:“正是,你也别多想,昨个儿贾兄也被韩修泽拽着灌了酒,镇国公夫人还怀疑是贾兄做得,只怕传扬出去,不敢去贾府问了去。”
聆雪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如水的眸子微闪,旋即与端瑞眨了眨眼眸道:“这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他自己摔的,怨的了谁?”
端瑞闻言一笑,素指冲着她的方向点了点道:“你竟也有这样俏皮的时候。”
聆雪淡笑不语,还是迎澜挑了珠帘进来,给诸人请安后,温声道:“太子妃说请了公主,驸马与两位郡主往东宫去呢。”
贾馨宁不愿意往仁明殿来,自然不好与端瑞几人说话。
婉婉问:“可曾与娘娘说过了?”
迎澜摇了摇头,指了指明间方向道:“李姑姑正求见呢,太子妃说让御膳房将膳食摆到东宫去。”
韩皇后原是要端瑞几人在仁明殿用午膳的,贾馨宁也不与韩皇后商量,直接吩咐御膳房,李姑姑两头不得罪,索性来禀韩皇后,请韩皇后定夺。
婉婉点头,与迎澜道:“那便等一等。”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秋棠便过来了,笑着给众人请了安道:“娘娘怕公主,驸马与郡主拘束了,太子殿下在东宫设宴,请几位过去呢。”
韩皇后将这个人情给了永嘉,倒没在这当口与贾馨宁为难。
几人这才往东宫去,并没有做轿撵,寻了阴凉的宫道,慢慢走着说话。
端瑞挨着聆雪,走了一截,轻声说道:“母后这些年不曾这样隐忍过,如今一日两日的便也罢了,就怕日子久了,母后容不得馨宁这样骄纵。”
聆雪也是这么想的,温言细语的回道:“我日后尽量劝着些,总归还未大婚,皇后娘娘再怎么也要看贾丞相的脸面,这段日子,总要忍下去。”
端瑞点头,看着四周围朱红宫墙,明黄琉璃瓦道:“我出了这里去,却没想到她会进了来,如今也只有你能劝她几句了。”
只两人没想到的是,韩皇后待几人走后,便砸了一个红釉喜鹊登梅的梅瓶,是一日也不想忍了。
第113章口不能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