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聆雪此刻才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自来姜国后,便没挑过食材了。”
韩容泽将两盏茶盏盖好,提着紫铜壶,放在红泥小炉旁,用棉帕子擦拭掌心道:“与你一道用了许久的早膳,若是连这个都瞧不出,怎么当得起你称赞的‘洞若观火四字?”
聆雪曾赞过他,说他洞若观火,滴水不漏,她是因为能看到过去,而韩容泽凭的却是自己揣测人心。
聆雪只当他不肯答,她身边伺候的,桃香,荔香都不曾瞧出来,韩容泽不过每日与她一道用早膳,就能看出来?
聆雪猛地立起身来,要往卷云案前去,可却因着起来的太迅速了些,眼前一黑,人就立不住了。
韩容泽倒是惊了一下,身旁就是红泥小炉与才滚了水的紫铜壶,若倒下去,不拘是被火烧着,还是被滚水烫了,都要伤着聆雪。
韩容泽长臂一伸,将人拢了过来,满怀的清冽香气,让人都迷醉了去。
聆雪也吓着了,探着身瞧了眼红泥小炉和紫铜壶,长出了一口气。
韩容泽这厢香气满怀,又不妨聆雪吐气如兰,刚好落在耳畔,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聆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被韩容泽抱住了,急忙松开他,往卷云案旁去:“起得太急了些……”
韩容泽先是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沁凉的棉帕子还在手心里,而聆雪的身后,刚刚他的手,落在聆雪腰间,软软的料子浸透了一小片,正看到腰窝……
聆雪走到卷云案前,觉得鼻尖还缭绕着韩容泽身上的柑橘香,背对着韩容泽,咬着唇珠,好半晌转不过身来,好容易等着脸上的热气散去了,却觉出腰间的凉意来,略微一想,猛地转身,正见韩容泽呆呆的瞧着她的腰……
腰若流纨素,韩容泽头一次发现,聆雪的腰肢如此纤细,他三月三离京,现在是六月底,全算上也不过四个月,四个月不见聆雪似是抽高了不少,愈发清丽无双,肌肤胜雪。
聆雪半羞半恼,水汪汪的眸子嗔他,才让他回过神来,手里拿着沁凉的帕子,倒好像是那犯罪的证据,抬手丢进铜盆里,听得“啪”的一声闷响,愈发窘迫了些。
“你……怎得这个时节,还往稍间里放着红泥小炉?”这时节,放冰盆才是,总是要喝茶,也该挪到耳房去。
聆雪也是头一次这样窘迫,只念着两人说着话,她背靠卷云案,腰间快些干了去,因而细微回道:“寻常在东稍间里看账,有那些不大方便被人瞧见的,便直接扔进去烧了。”
冬日里有炭盆,夏日里便只能挪了个红泥小炉进来,好在她不爱用凉的,喝茶也要稍稍烫口些的才好,倒也无人怀疑。
聆雪说完,韩容泽就不知再接什么话了,东稍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两人愈发的窘迫了。
聆雪恼他不言语,这会儿却又没法子说,眼睛一扫,扫到卷云案上的花样,直接举起来给他瞧,将整张脸都遮到宣纸后头去:“有一件奇怪的事儿,广储司最近送来的料子,花样多是大理宫中的,我和婉婉都觉得这像是在传递什么消息,可却查不出什么来。”
韩容泽看着聆雪将自己身子遮挡了半截,闷声一笑,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闷闷的,却很好听,聆雪听在耳里,倒觉得,若是挨在他身边,听这样的笑意会更好听些。
才这样一想,耳根又红了去。
韩容泽看着那上面的四种花样,到没瞧出什么不同来,他从来不曾在意过这些料子上的暗纹,这样缠枝花纹或是折枝花纹,也不会给他穿。
韩容泽瞧了两眼,没瞧出所以然来,聆雪此时最怕没声响的,立时又道:“柜子里还有的,总有二三十种了。”
聆雪说着,去往立柜里拿,有事情做,总比这样不说话要强上许多,只聆雪一心急,便忘了自己腰间还不曾干了,倒因着她心急,后背都要起了细密的汗,愈发干不得了。
韩容泽徐徐走上前去,一手落在聆雪的手背上,此时聆雪背对他,两手正捏着立柜的两扇门,打开一扇,另一扇还不曾打开,就被韩容泽从身后整个环住了她。
聆雪微动,韩容泽手心便愈发烫了些,声音如同从嗓子里灼了一遍,热的让人心跳不止:“相思相见知何日?”
四个月的相思相念,那份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黯然,总算说出口了……
第103章入骨相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