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
“从前太子是我,你便离着与我近一些,如今换成了永嘉,你便离永嘉近一些。这些都不必你来说,让她自己体会便是。”韩容泽最后一句,说的极慢,冷静到了极致。
“她是一心追逐利益之人,自然不信有人会无欲无求,你让她觉得,你意在太子妃之位,她便不会再难为你,说不得还能与你愈发亲近。”韩容泽有些玩味的说道。
聆雪轻轻点了点头,又问他道:“那世子要如何做?”
说这些,句句都是为她考量,那么他呢?
她尚有私心,想要姐妹周全,韩容泽从前是当真无欲无求,韩皇后想要的,便是他要替韩皇后做的,如今……
“我如今倒不知要做什么了。”韩容泽似笑非笑道:“我会好好的想一想,总归不做那棋盘上的棋,案板上的鱼。”
聆雪离着他近,清楚的瞧见他眼底闪过的凌厉孤绝,此刻的韩容泽更像是一头被伤害了的幼狼,猛地变了一个模样。
“世子不该为了旁人,折磨自己。”聆雪担心韩容泽会突然性情大变,逆反着韩皇后行事,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最起码,对韩容泽如今的阅历来说,还不够资格与韩皇后斗,她也一样。
聆雪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夹杂了浅浅的叹息,仿佛瞧见了当初的自己。
母后自裁,父王卖国求荣,她怒其不争也好,怨其无骨也罢,终究是折磨自己,父王与母后感受不到半点。
韩容泽眉尖轻轻一挑,凌厉的眸子射向聆雪,对上那双明澈的眸子,渐渐锋芒敛去,恢复了寻常温雅如玉的清贵:“你说的对。”
他有一瞬间想过,韩皇后那么想要他与贾馨宁联姻,那他就毁去韩皇后的希望,他娶贾馨宁入门,然后激怒贾丞相,让韩皇后后悔失望,可此刻听得聆雪之言,才恍然大悟,他险些就选了一条自损的路。
“我会与贾家走的近的。”韩容泽突然云淡风轻的笑了:“太后,皇后,甚至皇上,都那么在意贾丞相,这才是重要的一颗棋子,动之,山崩地裂。”
聆雪含笑颔首,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不是孤身一人。
聆雪到祺云阁时,女先生已经讲了课,见她此时才来,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去后头花厅吃茶去了。
婉婉迎上来,半是嗔怪半是担忧道:“阿姐怎么回事?怎么这会儿才到?”
两人一道从仁明殿出来,她已经习惯了同永嘉先走,没想到今个儿聆雪与韩容泽迟迟未来,她禁不住有些心慌。
“没什么,出了迎碧的事情,我心里不大自在,便多留了一会儿。”聆雪希望婉婉什么都不知道,在她能力所限之内,护得她的周全。
端瑞公主倚着梨花椅,看过来,问:“是你跟前的宫女出了事儿?”
端瑞公主就住在慈宁殿里头,倒也听了一耳朵,知晓太后揪着侍卫赌钱的事儿,从韩皇后手中,要了内务府的管事权。
聆雪点头,接过婉婉递过来的茶盏道了句:“迎碧偷了我的钱匣,给侍卫银子去赌,我再没想着,她能这样大胆。皇后娘娘听了,也气得不得了,已经将人发作了,只我这会儿还不曾消气,我寻常赏她不少金银,她竟自己伸起手来。”
端瑞深看了聆雪一眼:“没想着这事儿竟然跟锦月楼有关系。”
端瑞话语里的意味深长,聆雪只做不懂,撂下茶盅,叹了口气:“我瞧着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怕是恼了我,以为是我故意将这件事情闹出去的,如今我是有理说不出,恨不能将迎碧打杀了去。”
端瑞垂眸,微微转动手心里的粉彩南瓜陶瓷手炉,轻笑道:“不必你动手,母后不会轻饶了她去。”
怕等不到她们散学,迎碧便没了性命。
端瑞似笑非笑的看向聆雪,扫了一眼她后头伺候的桃香道:“你身边,又该添人了,就怕这添来的新人,还不及迎碧呢。”
“我吩咐迎澜去内务府挑人了,这回说什么也要挑了老实本分的才好。”聆雪说道。
端瑞眉间一挑:“你让迎澜去挑人?”越过韩皇后去?
“是呢,迎澜倒是伺候的不错,细致周到,她挑上来的人,总错不了。”聆雪叹道:“从前我们在大理的时候,那些个伺候的,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都逃了去,哪里还管我们是不是她们的主子?”
婉婉听了深有所感,轻声道:“倒也不念着她们能为着我生,为着我死的,但总得有几分良心在。”
婉婉顿了顿,看了眼身侧的荔香道:“如今我这两个倒都是不错的。”
第48章彻底离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