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电脑都玩腻了,去打台球,打了台球再去KTV唱歌,反正放假了,放假就该玩得疯些,也算是考前放松了。他回头征求钟文燕的意见,我就不用征求苏琳的意见了,去玩她比谁都愿意,最后全票通过,包括第一次和我们出来玩的骆小琼。
骆小琼是个带有古典美的女孩,长发直直披肩,鼻子小巧,鸭蛋脸庞,月牙形的眼睛始终闪烁着甜甜的媚力,有着热情开朗的性格,而且英语成绩全班第一。侯伟给我说过,她和他高中时的那个女朋友,几乎是一个模子的刻出的两个人。这次我让苏琳把她也叫出来,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故意把他们俩安排在了一起,暗中观察,侯伟好像对骆小琼说了比任何女生都多的话。
我们离开老鸭汤之后,钻进了台球厅。此时的台球厅冷清的如北方此时的树枝,只有台球桌子没有人。三个女生手里握着刚买的热奶茶,找位子坐下了。我们四个正好两两一组,用僵直的手握着冰冷的球杆,玩了起来。
在刚开学的时候,这个台球厅是我们经常来的场所。虽然算不上是个高级的台球厅,但球还满新的,杆也很顺手,桌子也很光滑。尤其是在这里玩,我们可以玩的正大光明,玩的心怀坦荡。因为在这里的墙上挂着一个横幅:请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思想伟大旗帜,为了四个现代化,为了共产主义社会的早日到来,让我们抓起手中的武器而不懈奋斗!看到这个,我们心安理得地抓起了球杆,认为我们把一颗球撞进洞里,就是在为祖国的明天而辛苦地努力着。
我们几个谁也没有丁俊晖的技术,不过至少在五分钟内能打进一颗球。当我们在这里拿台球作消遣的时候,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的丁俊晖,却已将球杆指向了世界,而且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装进了口袋。我就想:他也不是吃太上老君的灵丹长大的,凭什么就比我有出息,不就会捅台球吗?还有姚明,仗着自己两米二六的身高,居然成了最值钱的体育明星,不就会打篮球吗?如果让他们说说“竹林七贤”“建安七子”都是谁,或许还不如我说的准确全面。其实这种现象拿古语说是术业有专攻,用现代话讲叫行行出状元。谁也不用羡慕谁,只要把自己不当成一个人来挖掘,来开发,终究有一天自己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和他们一样也是个人。
像是夜晚你让瞎子陪你看星星一样,你很快乐,瞎子却很郁闷。我们在这里把球捅来捅去,苏琳她们三个女生坐在旁边再也受不了了,每人都已经喝了四杯热奶茶。苏琳抓起一根球杆,以力拔千钧之势打在了我屁股上,我没什么反应,那边的老板却呲了呲牙:小心我的球杆啊!
两个小时的台球过后,我们在八点钟左右,进了一个KTV包间,准备通宵K歌。进之前,我看到歌吧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超长型奔驰,车的主人应该也是来唱歌的。看着有点眼熟,但总想不起在哪见过。邓仔一首任贤齐的《依靠》过后,我猛然想起,是曾经与苏琳在我面前拥抱的那个男生的车。苏琳正要唱王蓉的《水煮鱼》,我将她拽到了沙发的一边,我说:“阿琳,我问你个一直藏在我心中,曾经憋的我睡不着觉,也曾经让我对你产生过怀疑的,也曾经……”
“是问题吗?”苏琳问。
“是!”我说。
“是就问啊!干嘛加这么多定语成分,说重点嘛!”苏琳不耐烦地说。
“我是想问,那次……那次抱你的那个男生是谁啊?”我好不容易说出的话,却被邓仔强悍又难听的歌声给压下去了,苏琳叫我再说一遍。我重复了一遍,苏琳又问我是哪个男生,好不容易让她想起来了,我却又没听清楚她说的是谁。正当我们之间像是聋子在对话的时候,终于邓仔的声音歇了。我让苏琳乘着这个机会赶紧再说一次,我现在迫切想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否则就感觉有个隐形的杀手在自己身后一样。
苏琳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我最后说一遍,他是我们苏家怡馨大酒店未来的……”正在紧要处,一首《精忠报国》横空出世,未来的女婿?未来的接班人?我急于想知道真相,猛地低头向苏琳的身边靠了靠,不想劲大了,没把持住,将还在仔细认真叙述的苏琳,压在了身下。
我和苏琳相交有一段时间了,这却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姿势有点不雅。看着被我压在身下面的苏琳,眼里没有惊慌,长长的睫毛随着大大的眼睛有节奏的扑闪着,小嘴微微张开,如兰的气息轻吹在我的脸上。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搭在了苏琳的腰间,一件羊毛衫的外面,亦感觉到了苏琳如柳的细腰。苏琳的双手微支在我的胸膛,不曾有颤抖。我的眼睛离苏琳的只有一层纸的距离。
苏琳说:“你故意的?”我赶紧摇了摇头,还没等我起身,周围的音乐戛然而止,一片寂静。
“我们还没睡觉呢!早了点吧!”邓仔拿着话筒坏坏地说。我急忙欲起身,苏琳却用双手搂住了我腰间,用依然顽皮的语气说:“我愿意!”随后在我的脑门印上了一个温暖的吻,挣开我身体的束缚,跑到邓仔那抢了话筒,坐在骆小琼身旁,唱起了刘力扬的《我就是这样》。
好像幸福来的都是那么突然,一瞬却变成永恒。我像被定格在沙发上一样,一分钟后才慢慢坐起,用手摸了摸脑门,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今天苏琳的唇膏擦多了。等我从幸福中清醒后,我突然想起我的问题还没得到准确的答案。但再仔细一想,不是接班人就是女婿,那肯定是接班人,未来我的大舅子,我才是苏琳他爹未来的女婿。把大舅子当情敌,实属千古难遇的奇闻。
后来我和苏琳合唱了一首《花好月圆夜》,邓仔拉着钟文燕唱了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侯伟破天荒地在几个女生面前唱了一首《如果再回到从前》,深情款款,感情流露,打动了我们所有在场的听众。骆小琼唱了一首经典伤感爱情曲子《我可以抱你吗,爱人》,有滋有味,仿佛真的是一位受伤的女人。邓仔我俩一对眼,在骆小琼刚唱完的一刻,一下抓住侯伟将他扔到了骆小琼的身边,说:“抱吧!给你的!”我们大笑,骆小琼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正当我们都笑的时候,一首《让泪化作相思雨》响起了,定神一看,是熊俊在唱,表情沮丧的像被霜打过的白菜叶子,又有大便便不出的痛苦。我们笑得更厉害了,只有他自己如一个被抛弃的婴儿般躲在沙发的角落,悄悄地流着要吃奶的泪。接着熊俊又来了首《男儿当自强》,将K歌之夜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别看熊俊平时抓着个笔,不停地写着不时髦的作品,沉默寡言,像个老实人,但抓起麦克风来还真不含糊,且有一种老实的搞笑风格。
再后来,我们都累了,苏琳靠在我的肩头睡了,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膀,紧紧地搂着她,用我的面颊贴着她的头发,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舒服着,舒服着,我也慢慢地合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天还没亮,我们被老板无情地轰了出来。“早晨还真冷!”邓仔说,由此可见他早晨起没起来过。随后我们几个撒腿就往学校跑,这是我自那次篮球赛之后的第一次运动,也是我整个冬天起的最早的一天,即使一会回去还要接着睡。
14 考前(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