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也及不上家中娇妻爱子的融融之乐。现今戏已散场,各位也散了罢。”
她扬长而去,后方的言予补了一句:“各位若有心继续观戏,要及早选对了位置才好。”
春日艳阳下,六部公卿汗透里衫:这位宣相不会在对才家动手之后,还有后招罢?
*
显然,六部公卿想多了。
一国之相,最日常的不是勾心斗角,而是国家大事。
四国峰会之期到了。
“四国峰会?”良北王沉吟,而后道:“本王曾听先王提及过,似乎是百年之前四大国国君商定的一项例会制度。无论交战与否,无论邦交如何,四君国君共临盛会,俱须礼度有加,友好相对。”
看来良北王并不比自己了解得更多。拈着外务司递来的奏函,宣隐澜略感几分棘手。
她在为官之初,便在一些史籍上看到过这项陈年。只是彼时只是个小小的御史,不认为自己有机会躬逢其盛,便也不曾仔细留意。
上一期峰会召开之际,她还没有登上相位,勒?正将全副心神投注在本国内战,无意也不屑参加。当时的肇相内外交困,分身乏术,仅仅以一国之相的身份递了封致歉函作罢。
而这一期,自这道奏函中得知,淦国竟是本期的主办方。作为堂堂首辅大臣,她貌似避无可避。
从良北王处没有得到更多帮助,只有自己再做功课。
据史籍记载,所谓“四国峰会”,乃百年前,淦、煊、畲、郴四国当值的国君订下的四国例会,十年一度。由各国国君携同王后及本国要臣参加。峰会主旨为——
促进四海和平。
第一次看到时,她几乎喷饭:多遗憾,仅差两个字,就能向奥运会看齐。只是,在各国战燹方歇年余的当下,这主旨未免任重而道远,前景堪虑了些。
好在这四国峰会毕竟不是奥运会,不需花费经年的精力筹备,更不必操心它能创造多少就业机会。
首先将会址选定,然后责成外务司好生布置策划,向各国国君发出邀请函,连倒计时牌也不必悬挂,静待彼日来临即可了。
*
“为不负先人寄望,缔造儿孙福祉,诚邀贵国国君共襄盛举,届时,剡城百姓必当为得以瞻仰圣君伟仪欢欣雀跃,荣幸终生……”
伯昊手捧国书,诵得字正腔圆,端坐上位的男人在奏折间御笔未停,却薄唇泛笑,黑眸灿然。
“呜呼~~”一气朗声诵完,伯昊得以喘一口长气,又抚颈叹道,“王上,赏一口茶给伯昊可好?”
“先生请便。”戎?t扬声道,显然心情不坏。
伯昊很清楚这徒儿兼主子的兴致来自哪般。多年来,煊王陛下笔下不停,一封封鸿雁传书载满蝶儿双双飞的缱绻柔情飞往异国他乡,而彼端佳人却从未馈过半点回音。这一封国书,字迹陌生端正,遣词造句之间却能教熟识者不难猜出撰文者姓甚名谁。所以,王上经年寡笑的俊美颜容也亦似逢春古木,有了那么一丛星星绿意。
他转念再想:何时,咱们多情恋美的煊王竟变得如此易于满足?哪怕仅仅是满纸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也令其难得展颜?
戎?t掀眸:“昔日先生游历天下时,可曾到过剡城?”
伯昊点头:“微臣确曾有过一游。那剡城地处淦国南疆,与我良城有遥摇相望之势,地势易守难攻,是个险要所在。”
“如此说来,宣相大人将我等约在剡城脚下,是为了震慑天下么?”他湛眸清华悠然,一丝宠溺隐匿其中,“不愧是少年得志的少相大人,处处透着压人一等的气魄。”
伯昊附笑置之:人家夫妻两个的事情,他这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这一回,先生不必随行了罢。”戎?t道。
咦?为什么?伯昊有些受伤。
“卫宇将军夫人与爱姊一别经年,可准其乔装前往。”
敢情是为了讨好姨妹,从而讨好真正想要讨好的人么?伯昊很是大度地谅解,但也不无担心:“宣相在四国间毕竟只是宣相,万一这卫宇将军夫人一时情不自禁点破了宣相的女儿身份,岂不误了宣相大事?”
戎?t顿无好气:“宣相又不是朕的宣相,误了大事又如何?”
“……”您高兴就好。伯昊不置可否,也不认为如今的王上敢去招惹那样的宣相。
果然,煊王陛下理智迅速回归:“先生你也太小看那宣相的定力和临机的本事,朕敢说,纵算有人逼着厉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了淼儿一声‘姐姐,只要她想否认,绝对有本事让所有听到的人把厉夫人当成一个疯妇。何况,厉夫人一早便晓得自家姐姐在淦国的身份地位,岂会作乱?”
第一三一章 纠结的四国峰会即将开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