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几年的时间,冯乐儿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帝王之姿。虽然说当年冯乐儿将帝位权利交给拓跋弘,却一直无法真正的脱离,一是因为朝政复杂,左右权柄需要她来平衡,另一方面更是因为拓跋弘日趋的萎靡不振。
说实话,她一直都不明白拓跋弘,更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对他不好了?为何他总是无缘无故的就与自己生气对抗,甚至有时候还离宫出走!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拓跋弘忽然猛地跪在地上,大声道:“母后!请准许孩儿剃发出家!”
“什么?”冯乐儿完全被震惊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扶住桌柄才没有跌倒。她刚刚说那话只是气话,并没有真的要拓跋弘离开,可是如今看他的眼神,他是真的!
“母后,这两年孩儿真的厌倦了这权诈的生活。每日都无休无止的争斗和权柄倾轧,我真的够了!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只是不够努力,甚至连拓跋长乐将我软禁到东宫要杀了我我都以为只是自己太年轻,不够成熟不够努力去历练导致的!可如今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不会,而是根本不适合!为了一个太子之位,您能让堂堂的皇后去死!父皇也为了这个祖制将你我的母子之情生生分离!这一切都不明白!真的,母后,我真的理解不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骨肉却要分离?为什么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难道这就是母后所说的大义?这就是母后认为的为了江山社稷吗?所以,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母后!我发现我只有在昙曜法师那里才能找到安宁,也只有他才能带着我的心走向一个归途,让我得以在天地之间寻找到我自己到底是谁!”
“皇上!”封妃绝望地跪在地上,看着一个人静静发呆的冯太后还有泪流满面的皇上,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孤注无依……
代城郊外,冯乐儿亲自将一个灰白色的披风披到拓跋弘的身上,柔声看着他,道:“弘儿,母亲想明白了,我不应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的身上,你应该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从此以后,你我母子缘分恐怕再难续缘了,母亲只是希望你一生都能平安喜乐,再无他求!”说这,冯乐儿缓缓低下头,用手轻轻接住眼泪。
“母亲!”拓跋弘一看冯乐儿如此,顿时跪在地上,道,“母亲,孩儿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孩儿找到思儿后,会告诉她,您一直很惦念她!孩儿也感谢母亲当年的手下留情,将思儿给放了,才让孩儿有机会重新弥补与她之间的一段情。您放心,只有有机会,孩儿还是会带着思儿偷偷回来探望您的!”
“嗯!”冯乐儿频频点头。一夜之间,她的黑丝之间竟然长出了几根银发,在那黑丝中颇显的突兀。
拓跋弘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可是,这个皇宫对他而言太痛苦了!他留在这里只会伤了母亲也伤了他!所以,他一咬牙,回身骑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承明元年(476年北魏皇庭对外宣布,献文帝拓跋弘突然死亡,时年23岁。)
第二百二十章 伊始伊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