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阵风似的没了,而他的旁边,陆丽满眼含泪地看着赫连雪手中的玉玺,道:“我从没想过,当初初见时,我一眼望见的女子,竟是如此的重情重义!她,为何看中的不是我?如若是我,必定不会如此凄苦。”
赫连雪笑了笑,将玉玺放到陆丽的手中,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有些人,有些事,从出生起,就早已注定。冯乐儿与拓跋?F如是,自己与吴提不也如是?这个皇宫,她无需再呆了。因为,就在两天前,她得知,柔然王吴提,病逝。她一生都无法跟他在一起,死了,怎么也不能放他一个人吧?不能生而为夫妻,但求死后同穴。可是,这句话,何其残忍?
她的脸白如雪,所以少年时,每次他看着她的脸时,都仿佛进入迷幻之境,一双眼仿佛迷怔了一般,痴痴地说:“雪儿,你真好看。”
漠北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割在人的脸上,即使脸上覆着面纱,那一阵阵扑面而来的沙子还是打得脸生疼!
身上白色的衣衫因着数月的奔波早已破败不堪,而此刻,她更是身无分文,只剩下怀中半个烧饼和一壶水。她擦了擦有些干涩的嘴唇,想了想,拿出水壶轻轻抿了一口水,毕竟在这大漠中,水比什么金银都要珍贵的多……
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再回身看向自己来时的漠边小镇,眼中浮出一丝不舍。一月前她就来到了这大漠边的小镇,只是忽然生得一场大病,加上腿伤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一直肿痛不断,她幸得一对老夫妇的照拂才治好了腿伤,退了烧,也好了风寒。她的眼中微微闪动,然后缓缓转回头,往大漠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队人马驰骋而来,马队大约十几个人的样子,行色匆匆。为首的人脸带面具,一身墨黑色的长袍加深,疾驰间,如地狱幽魔一般,冷而狠戾。
他的身后同样是一群黑衣骑士,个个身强力壮,用力的驾驭着马匹,极力跟着为首的步伐。
冯乐儿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太阳太大,水也喝得差不多了,可是四周仍然是沙漠。直到她看见了一群黑衣人从远处驰来,才用力的撕下身上的一块纱衣,用力的挥舞……
“王!有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指着前面的白色小点,道。
为首的男人沉了沉目,道:“送信一事不可耽误,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是!王!”
冯乐儿是在晕倒的最后一刻看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走到自己面前的,她在晕倒的那一刻,用干裂的嘴唇喃喃道:“救,救我……”
黑衣人缓缓下马,蹲到她的面前,在揭开她的面纱的那一刻,低呼:“是你?”
醒来的那一刻,耳边传来外面男人粗旷的大笑和女人们低低的娇羞之声,不时地,还有碰酒杯发出的剧烈的碰撞声。冯乐儿缓缓睁开眼,入眼的竟然是一篷帐的圆顶,然后她又看向侧面,果然!她竟是躺在一个营包之中!而且裹在她身上的被子还满是浓郁的雄性味道!
她的头略有些痛,但还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拉开被子坐到床边。她的身上似乎被人清洗过,而且还换上了一套男人的衣衫。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脸上阵阵火辣。怎么办……自己是被……正想着,忽然营包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在看见冯乐儿醒了后,三两步跑过来说:“哎呀,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吗?你睡过去的这三天,我叔叔都快急死了!”
“你叔叔?”冯乐儿蹙着眉,重复了一句。那么,自己这衣衫,也是被这所谓的叔叔给换了吗?她心中一阵恼恨却又知道是人家救了自己,一时间,自我纠结的要命。
红衣女孩却丝毫没有发现冯乐儿的面色变化,天真地说:“是啊,我叔叔就是武王赫连昌啊!是这个大漠除了可汗之王的第二个厉害的人物!你知道吗?叔叔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紧张过,他抱你回来的那一天,一路都紧紧拥着你,生怕你跑了似的!”
冯乐儿眉头蹙得更紧,竟然是赫连昌救了自己?怎么这么巧?不过,他在这里,哥哥也就在这里了吧?想到能见到哥哥,她心中一阵激动不已。
“那,冯熙,冯将军呢?他在这里吗?”冯乐儿轻轻问,脸上还带着些许雀跃之情。
第一百零肆章 漠北之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