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半跪在六皇子跟前的男人低头恭敬应声,退了下去。
北项辰这几日也有些焦头烂额,京城里如何闹倒是与他无关,而是皇贵妃自从滑胎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的,将自己关在坤喜宫里,连皇上都不见。
这也弄得皇上更加暴躁,直接扬言要将宁烟胧碎尸万段。
“姨母还是没说话不理人?”北项辰入了坤喜宫,拉了贴身伺候皇贵妃的嬷嬷到一旁说话。
嬷嬷摇了摇头,神色担忧,“辰太子,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娘娘这样不哭不闹不说话的……”太医说娘娘有些郁结难解,身子才好不起来的。
北项辰头疼,虽然姨母一直对南国皇帝不冷不热的,但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倒是挺重视的,也因此郁郁寡欢的心情一度好转,也肯搭理南国皇帝了。如今孩子没了,可想而知她有多伤心难过了。
“姨母的药喝了吗?”
“喝了。”嬷嬷点头,难掩担忧之色,“端进去的饭菜和药倒是按时吃着,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娘娘一直郁结难解,太医说对娘娘身体的恢复不好。”
“我进去看看吧。”北项辰道,“嬷嬷这几日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吧,安排个乖巧的宫人随身伺候就好。”
“诶,奴婢这就去。”
北项辰走进皇贵妃的寝殿,殿中的宫人见他来了,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些年,北项辰孤身在南国为质,孤苦伶仃,只身一人,要说唯一的慰藉,就是身为母后姐姐的姨母了。
也许是同样远离故国的缘故,素未相识的姨母一直对他很照顾。南国皇帝因为爱屋及乌,对他也多了几分照拂,反倒显得他这个质子比那些皇子还要得宠了。
可质子就是质子,质子无故不得离开南国京城,更不能与北国互通书信,他就犹如囚鸟,明明有展翅高飞的能力,却只能望洋兴叹。
细细想想,他有多少年没回过北国了?
那个大雪罩天,素日银白的北国。
皇贵妃早起未曾梳妆,眉黛未描,朱唇不点,青丝微散,披了一件衣裳坐在窗下,她的面前摆着一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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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项辰听说皇贵妃的琴抚得极好,南国皇帝当初就是因为她的琴爱上她的。但在北项辰的记忆里,皇贵妃常常抚琴,却不曾抚过一首完整的曲子,断断续续的,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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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项辰不曾多想其中缘故,也只以为皇贵妃是看不上旁的琴罢了。
“晨起风凉,姨母身子不好,怎么不多添件衣裳。”北项辰皱眉,坤喜宫内还是挺冷的,皇贵妃不喜欢用炭炉取暖,南国皇帝就往这里添了许多暖玉,效果自然是不及炭火来的好。
皇贵妃抬头看了北项辰一眼,又低眸看向那把琴,神色有些恹恹。
“姨母是乏了吗?辰儿扶您到里面去睡会可好?”北项辰走到她近旁,伸手要去扶她,却被皇贵妃躲过去了。
北项辰微微诧异,“姨母?”
皇贵妃依旧不说话,也不看北项辰。
“那辰儿陪姨母在这里坐会可好?”北项辰自己寻了位置坐下,顺着皇贵妃的视线看向那把琴,“姨母要弹琴吗?”
“姨母不弹,辰儿弹给你听可好?”
北项辰见皇贵妃也没有反对,便取了琴架在自己盘起的腿上,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要弹什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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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姨母,弹这首曲子不适合。
想了又想,最后也只能作罢,便勉强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北项辰的琴弹得不是很好,音不是高了就是低了,若是有外人在这里,肯定要笑话他了。可他如今对面只有皇贵妃一人在听着,他也巴不得皇贵妃能笑他一笑。
可惜没有。
北项辰有些失望,因而没有注意到皇贵妃低垂的眸子里映出他的影子,一闪而过晦暗不明,又瞬间恢复常态。
许州则又是一日宁静。
喜嬷嬷向来起早,冬日里难得的暖阳透过重重云层普照大地,晒在身上暖暖的。
想着从到了许州,连绵的阴天就没散过彻底,这难得的好天气自然要利用起来,喜嬷嬷便在盘算着将王爷王妃房里的棉被拿出来晒一晒。
王爷体寒,若是棉被能晒得暖了,盖着夜里睡觉也能舒服些。
喜嬷嬷这样打算着,便让人准备洗漱的用品,正要敲响房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甚至还听见了云子归的一声痛呼,心下顿时大惊,猛地就推开房门。
“王爷?”
142 若实在碍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