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叻,我去跟掌柜的说,小娘子请稍候。”
花琅趁着这个空档,仔细辨认着地图上的路径。
董晏清本来是要走陆路到长安赶考的,但是因着花琅追着要同行,他想避开,就临时绕远,改从江南走水路。
如果没算错,这船应该是下午到麟州。
“哼,一声不吭就走,也太不地道了,非得让你赔我几颗殷红殷红的琉璃珠不可。”
“啊——啊嚏!”
喷嚏像是能隔着几十里地传染一样,花琅刚打完,董晏清也打了一个。
“郎君快回舱里吧,甲板上风大,再吹的得了风寒就糟糕了,”
乐亭边替董晏清披上斗篷,边念叨,
“如今在船上,不比在陆地,要是病了,可不好找大夫。”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透一会气就回去。”
董晏清抻了抻懒腰,
“一想到躲开了那个小姑奶奶,我就神清气爽,不由得喜从中来啊。”
乐亭无语。
花家小娘子那般聪明可爱、活泼大方的人物,为何自家郎君就是不喜欢呢?
明明前几年还时常念叨,遇见好玩的东西都会给她留一份的,怎么定亲之后反倒是避如蛇蝎了。
“郎君,花小娘子毕竟是个小娘子,咱们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扔下,万一出了点什么事——”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还是先担心那个挑事的人吧,”
董晏清和花琅认识这么多年,太了解她了,
“她自幼长在青铜观,就她那身武功,撂倒一个契丹大汉都不是问题。
逃跑功夫就更不用说了,放在整个大唐都能算得上是一绝,老虎都没她窜的快。
再加上她师兄给她的那些古里古怪的护具,谁惹了她谁就自求多福吧。”
“可夫人那边——”
乐亭没有把话说完。
董晏清明白乐亭什么意思。
阿娘喜欢花琅,他跟花琅的亲事也是他阿娘硬逼着定下来的,他怎么反抗都没用。
要是让阿娘知道他把花琅一个人扔在路上,怕不是得把他腿打折。
“再说吧。
这次去长安,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去,就算她真的知道了,又能怎样。
总不会大老远从营州杀过来吧,放心放心。”
董晏清的阿耶是营州刺史,典型的文人,对他要求严格,却甚少动手;
可他阿娘是营州都督的女儿,武力值不输一般武将,董晏清算是从小领会到大。
他说这话与其说是给乐亭听的,还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乐亭只觉得可惜,但也不好再多说说什么,毕竟他应该和自家郎君在同一根绳上。
“刚刚听船老大说,中午会在麟州停靠一个时辰,郎君可要下去逛逛?”
“不去了,一会你下船帮我带些卤味回来就行,我先回去补个觉。”
站了有一会,董晏清觉得再吹下去真的有可能会得风寒,于是转身回了客舱。
和衣而卧,他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可偶尔还是会睡不踏实。
正面硬刚,花琅应该没问题,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刚到十八岁的小娘子,心眼实、没什么城府。
万一对方用了什么不入流的阴险法子——
“哎呀,说好了不管了,怎么还想!
睡觉睡觉。”
董晏清两腿一划拉,把被角裹得严严实实,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2章 青铜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