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的血腥,上回差点栽在她手里,还是杀人不见血的招,幸亏她早有准备,不然迟早得让她给弄死。
正在琢磨怎么避过接下来八王府风波,还不等萧云慕琢磨出顾明悠会使出什么计谋,就听得旁边桌子的萧云颂开了口。
萧云慕想要去拦也晚了一步,只能看着萧云颂又去招惹这个看似大气又有威严,实则小心眼又擅长算计的柳女官。
“柳女官,可历来文人墨客里也多有女子诗词不输男子,更有不少见地长赋流传至今成为经典,女子地位若不自己争取,都如同女诫中所言一般,那我们只需要听话不就好了?识文断字也派不上用场,读的书太多,要是日后和官人争辩起来,他说不过我,是不是还得数落我一个不从夫的罪名?”
听得萧云颂义正言辞的一番高谈阔论,萧云慕捕头低头轻笑。
这一番话真是符合萧云颂的性格,她这个性格让她颇得萧澄喜欢,萧澄在四个女儿里,对萧云颂的喜欢就像是萧老太公对她的喜欢。
果然还是萧云慕更和自己的喜好,瞧着都觉得喜欢。
“六姑娘所言太过偏激,并非要女子唯命是从,而是要懂得女子之道,要明白女子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
“这些话谁说的?谁下的规定?连圣上也未必说了这样的话吧?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那也无人定过这样的规定,今日我们看了古人写的书要这样,那日后有人写了一篇把女诫中的女子换成男子,也流传至后世,是不是后世的男子也要照着书上的做,视为规矩?”
一番话说完,柳女官的表情极其难看,能保持不骂人已经是在极力克制。萧云慕想,如果萧云颂再说一个字,柳女官能当场给萧云颂遣送回将军府,再到长公主面前告她一状。
萧云慕见萧云颂还要再说,连忙拿了一支笔扔过去,打断她再发表惊世奇言把毓秀院这潭水搅得更浑。
“九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发觉萧云慕的小动作,柳女官目光扫向她,沉声道:“这是在课上,两位姑娘如此目无师长,可把毓秀院放在眼里?”
毓秀院?应该是长公主才对。这个柳女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居然还拿长公主来压人了,狐假虎威。
萧云慕瞥了一眼才刚醒来,此刻战战兢兢的女官,笑了一下,抬眼看向柳女官,眼神分毫不让。
“柳女官说的是,刚才六姐说的话的确是有些言辞不当,但你所说的目无师长和不把毓秀院放在眼里又是从何说起?怕是莫须有的罪名。”萧云慕说着起身,平视眼前的人,眼神镇定。
“放肆!”
“到底是谁放肆!你一个女官,即便是首席女官,竟然说出放肆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是长公主殿下吗?”萧云慕不等柳女官说完,听得‘放肆两个字便起身斥道:“非皇室宗族,该不该说这两个字!”
柳女官一下意识到自己竟然让萧云慕几句话绕了进去,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盯着萧云慕,见萧云慕面上镇定,暗暗攥紧了手。
扫一眼柳女官拢在袖中的手,萧云慕笑了一下,“毓秀院是长公主所创办,形同书院,课上授课女官却当堂打瞌睡,请问柳女官,她可做到了为人师表的作用?”
坐在那里的萧云颂禁不住偷笑,坐直身子等着看好戏,她家小九果然是出手见真章。
“再有,柳女官身为毓秀院首席女官,面对学生答疑解惑本是应该,而柳女官却在解释后,学生提出疑问,辩论一番,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连引经据典都做不到,又何必指摘将军府的不是。”
“小九,好样的!”
萧云颂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惹得萧云慕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原本不想出头,可是萧云颂已经做了出头鸟,还把柳女官惹恼了,她再不出来吓唬吓唬柳女官,萧云颂怕是又得挨罚。
“大胆!”
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闻声看去,惶惶起身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闻声萧云慕倒不意外,毕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晋阳长公主来得这么巧,正好在她指责柳女官的时候出现,要没有人去通风报信,萧云慕把自己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早明白毓秀院是个绵里藏针的地方,萧云慕来的这几日已经够谨小慎微,但偏偏有人非得来挑事,撩拨一下,当真是以为她会一昧的避让不反击吗?真把她看得太低了,从前萧云慕能明着和长公主作对,现今她也能暗地里和长公主斗法。
谁胜谁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可别得意得太早。
福身施礼时,萧云慕的视线扫过顾明悠,尽管低着头,但萧云慕确定顾明悠在笑……原来,刚才眉间的自信是笃定了有人已经去通风报信。
真是……好手段。
第三十章 鹿死谁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