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香客不少,萧云慕原本想寻一个荫凉处躲着乘凉休息,谁知道萧云颂居然拉着她到处逛。
对于萧云颂突如其来的想法,萧云慕已经能适应,只是她现在很想休息,实在走不动。
这比逛街还累,尤其是顶着烈日。
萧云慕陪着笑脸,拉着萧云颂撒娇道:“六姐,你看我们走了好一会了,要不先找个地方坐着歇会儿?我不累,你也累了是不是?”
“嘁,我看你是自个累了,不过念在你今天居然不生事的份上,我答应你,但都到了佛殿前,我们从这儿出来了再去边上乘凉。”
萧云颂捏了捏萧云慕的脸,见萧云慕脸颊被晒得发红,不由得想起两人在武场时的情形。
其实萧云慕的身手比她好不少,不然也不会在京中那么刁蛮任性,还没几个人敢和她动手。
“还是六姐好。”
“今天嘴里吃了蜜?这么甜。”
萧云慕抿唇一笑,拉着萧云颂往佛殿里走。
撒娇的女人最好命,果然很适用,不管男女,总归放下身段撒撒娇,可比你硬拉扯一堆的大道理好多了。
“哇,这尊佛像和外面都不一样,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人一进佛殿,萧云颂便发出一声轻呼,完全不敢大声说话,仰着头盯着面前的佛像,“感觉,好不一样。”
抬眼看去,萧云慕怔怔看着佛像,只觉佛像森严,眉目不似外面的大殿里的佛像那样慈眉善目,倒是有一些像是阎罗殿里的菩萨。
挺直了背脊绕着佛像转了一圈,看着摆放在四周的经文,都是抄录的,还有油灯、香炉。萧云慕正要回身去找萧云颂时,发现人不见了,反倒是又进来两个香客。
余光瞥见台上的油灯,萧云慕心中感慨,人死如灯枯,这长明灯,怕是也不长命。
“施主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记挂的事?”
“……小师父多虑,不过是想要捐几盏灯,这灯可能替人续命?”
“续命一事又岂能是一盏灯决定的?”
萧云慕怔住,点了点头,“倒也是,是我无知。”
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拦住。
沿着骨节修长的手往上看,见着有些眼熟的衣服和混杂着香烛味飘进鼻腔的气息,萧云慕不看脸也知道是谁。
真是阴魂不散。
“我也续灯。”
“施主身上戾气太重,进佛殿前,应……”
小和尚让盛景年眼神吓住,顿时止住了话,不敢伸手接过银两也不敢接萧云慕的银两。
三个人僵持在那,萧云慕无奈摇头,把钱塞到小和尚手里,“有劳小师父,他的那一盏灯,他上阵杀敌,身上难免煞气重。”
“原是位将士,刚才失言,请见谅。”
盛景年眼神微怔,扫一眼已经转身去看经文的萧云慕。
身姿并无一般女子的弱柳扶风,背影也过于瘦削,长发披在肩后,头上不过珠钗一支点缀,着实不像将军府出身的大家闺秀。
半点不像传闻里的萧云慕气焰嚣张、性格飞扬,身穿金银,又喜一身红衣,恨不得走在街上整条街的人都在看她。
现在倒是全反了过来。
“嗳,你上过战场,可怕死后见着那些死于你枪下的人?”
“保我家国,何惧。”
“那也倒是,若非是你的话,那家国不在,守着不杀生灵这一念头也活不长久。”说完萧云慕才意识到这里是佛殿,简直是对佛祖不敬,连忙闭了嘴,左右看看,一双眼睛灵动转来转去。
千万别让人听到。
盛景年忽地好奇道:“不妨到外面去说?”
“说什么?”
“讨论讨论你刚才那番话。”
闻言萧云慕恨不得把自己说出去的话给吃回肚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突然忍不住发表了一下感慨,可她最不该的也是说这样的话。
这不就成了那书里写的有心计吗?
……女人,你和你不一样,所以我注意你了。
萧云慕想拍自己一巴掌。
盛景年指不定对她更是好奇了。
“姐姐们还在佛殿外等我,不便于小公爷多言,还望小公爷见谅,云慕先行告辞,至于那盏灯,就当是我赠与小公爷的。”
“留了你的名。”
“无妨。”
何况才三钱银子,不多。
萧云慕在佛殿绕得有些晕,不知不觉走到佛殿旁边的耳室,心里正想着多半是摆放一些小的物件,谁知一进去,四周无人。
一颗佛珠放在红木做的托盘上,佛珠下垫着一层黄色的绸子。
整间房只放了一颗佛珠?
心里正疑惑,便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施主,这颗佛珠是了禅师祖坐化后留下的首珠,这串佛珠,曾受封于先帝,乃本寺镇寺之宝之一,一直放于藏经楼内,恰逢今日藏经楼打扫,才移至这里放置。”
转过身,萧云慕见到是个小和尚,连忙施礼,“我原是走错路,不知是这等重物,不该擅闯,请小师父见谅。”
“想必是佛珠与施主有缘,才会走至此。”
闻言萧云慕松了口气,这出家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不让人觉得尴尬。
道别小和尚,萧云慕径直离开了佛殿,跨过门槛时,和自己一同出门小姑娘回头和家里人说话,一个冒冒失失的男人径直走过来,直接把小姑娘撞得往后倒去。
萧云慕眼疾手快,伸手把小姑娘捞起来。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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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佛珠失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