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要是我能检查出奇术灵，赶明我就休学！”一个人说。
“是啊，读书，读个屁书！读书有什么用？”有个小胖子跳上板凳，像是要发表演说。
读书无用论在任何年代都是错误的，但在这个时代，还真有不少拥趸。
倒不是说读书真的没用了，而是知识相较于奇术灵来说，不管是作为武装力量还是生产工具，对世界的影响，都要缓慢许多，且不够直观，偏向于潜移默化。
另外，知识要学到很深入的层次才能对世界产生影响。
但奇术师，尤其是战斗型奇术灵，从被检查出，到接引成功，都是香饽饽，能直接加入城市护卫队，保家卫国。
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讲，奇术师就是前中后期都能发挥巨大作用的硬霸级英雄，而刻苦学习一直到最后，拿到最高科学技术奖的那些人，就是毋庸置疑的大后期。
也难怪那么多人推崇“读书无用论”，因为比起那些埋头苦读的读书人，肯定是那些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奇术师更让人敬重。
很多人之所以瞧不起学者、科学家，就是因为他们的成果总是润物细无声地出现在生活里，从衣食住行到方方面面。
许多人享受着这种便利，却视若无睹，只能说善于人前显圣的奇术师更加引人注目。
小胖子发表着这番“演说”的同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埋头整理着物理作业的翁斐然。
翁斐然是公认的学神，但在他们这些学渣眼里，就是书呆子。
“看谁呢？”方棠敏锐捕捉到他的视线，上前一步，跟抽桌布似地一抽，把那张凳子从小胖子脚下抽出来，小胖子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要不要我把你刚才这番话和韩乌天说说？”
“你疯了吗？”小胖子体格还行，摔这么重都跟没事人似的，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双眼睛向方棠咆哮。
“刷过牙吗今天早上？”方棠别过头，一脸的嫌恶。
小胖子陷入沉默，他还真没刷牙，但这和现在这事有关系吗？
“别扯开话题！”
小胖子恶狠狠地说，“我问你的是，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什么了吗，就抽走我凳子！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啊！”
“你刚才下来的时候我不是垫了你一把嘛，谁晓得你这么重，该减减肥了！”方棠拍拍他肚子，转身要走。
“站住！”小胖子还不依不饶。
“怎么，想打架？”方棠漫不经心地转身，一股昂然的自信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他揉着手腕，松快着筋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逼视小胖子。
小胖子脖子一缩，被方棠吓到，腮帮子跟两片肥肉般扇动，摇了摇头，“没…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好。”方棠笑笑，回到自己座位。
班级里，所有人都被方棠刚才那股气势惊到了，连议论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在那儿一边偷看方棠一边私语。
“怎么了他这是？”
“有点像是高二模拟演习之后的状态。”
“那次啊，后来不是好了吗？上礼拜看上去还挺温和的，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吃枪药啦？”
“别惹他，一个礼拜的和善，你们就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了？”
“都小声点，别被他听见。”
……
方棠坐下来，戴上耳机，轻柔的音乐声将他和周遭的环境分隔开。
他掏出高二年级的教材，今天还是老规矩，看一百页。不管是游子誊的威胁，还是关于臧天昊、邝茳齐的计划，都不能影响他现在的规划。
哪怕有些事迫在眉睫，该读书还是得读书，尽快了解这个世界，才是当务之急。
由于要奇术灵检查的原因，周一的早读取消，方棠看了五十页不到，就被体育委员叫了出来。
一群人在教室门口汇合，排队，男一列，女一列，向着奇术灵检查的教室进发。
这是个原本已经废弃的教室，如今清洁一空，里面全是人，都穿着白大褂，像医生。
一台巨大的类似于核磁共振的机器摆在正当中，那是奇术灵检查仪，核心技术被控制在奇术师协会手中。
大众所知道的就是它能以某种方式检查人体，确认人体内是否含有奇术灵，以及是什么奇术灵。
原本叽叽喳喳的队伍到了这间教室门口都安静下来，看着房间里那台威武庄严的机器，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命运时刻的到来，都摒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台机器确实能左右他们的命运。
班主任韩乌天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正在和奇术师协会的人谈话，一边谈，一边点头，用视线扫过眼前噤若寒蝉的一群学生，满意地笑了笑。
一个个学生走进奇术灵检查室，接受检查，时而传出惊喜的尖叫，时而传出饱含失望的痛哭。
好几个女生啜泣着，在白大褂们的陪同下走出来，眼眶通红。
这些人就是没有检查出奇术灵的，很难想象未来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生活。
“下一个——！”
里面再次叫人。
方棠下垂的双手攥住衣角，掌心里全是汗，轮到他了，终于轮到他了！
他拖着僵住的双腿缓缓向前走去。
“别紧张。”一个白大褂对他说，口罩后的眼睛流露出善意，“躺上去，什么都别做，过一会儿就好了。”
方棠依言，紧张地躺上承载床，双手抓紧身下的布料。
刺啦一声，白大褂们将铁色的隔断围住奇术灵检查机，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就好像只剩下他一人。
承载床缓缓移动。
“这是什么？”
白大褂们三三两两地凑到反馈的屏幕前。
屏幕上光芒变化，先是绚丽的金色，然后是艳丽的红色，最后，这些颜色交融在一起，显示出分区，显示出层次，最后构成了一个让人眼熟的图形。
“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有白大褂嘴角抽搐，语气不确定。
“有这种奇术灵吗？”有人翻阅着奇术师协会下发的辨识手册。
“据我所知，没有。”
一个经验丰富的白大褂沉吟，“不过大家不要慌，每年检查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新的奇术灵，这是常有的事。我们只要把这个图案记住，然后派人追踪调查这个学生，不消一年工夫，就能水落石出。这是已经有过的流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和这名学生说？”
“实话实说。”
“说你检查出来了一只鸡？”
“可以婉转点嘛，就说你有成为变形者的潜力，但具体的变形对象，还不清楚，只有等接引过后才能知晓。”
“呃，行吧。”
……
“我有成为变形者的潜力？”
方棠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奇术师协会工作者。
“嗯，潜力很大，你未来说不定能进入侦缉局工作。”对方拍拍他的手背。
众所周知，侦缉局对变形者很青睐。
“……”
方棠也没想过自己未来要和翁曼筝共事。
“好了，方棠同学。”那人说，“检查到此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哦，哦哦！”
方棠一脸莫名，总觉得这些白大褂在隐瞒什么，尤其是那几个背对着他的，肩膀一耸一耸是在干嘛？憋笑吗？
他一头雾水地走出了检查室。
还在排队的其他人看着他，方棠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没有露出狂喜或者伤心表情的人。
“喂，方棠，你检查出什么来了？”赵翠翠拦住他。
“不知道哇。”方棠向他摊开手。
“什么情况？”赵翠翠一愣。
“别问我，我也懵着呢……”方棠推开他的手，一脸沉思地回到了教室。
第37章 奇术灵检查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