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傻徒弟让白久瞬间破功,他又哭又笑地看看王厚德,又看看季降,最终还是朝着季降抱怨了一句。
“你烦死了。”
王厚德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脑袋:“师父走了,以后你不能再淘气了。”
白久忍不住回了一句:“我以前也不淘气。”
“是吗?”王厚德把头上的簪子拿下来,“那这个簪子怎么断的?”
那个簪子的确是白久玩坏的,剧里他干了亏心事,想去孝敬师父,给师父梳头,没想到白久没掌握好力度,一个用力把簪子折断了。
白久当时愣了一下,下意识接了一句:“师父,您这个簪子不好,徒儿再给您买一个。”
王厚德也没有笑场,而是摇摇头,开口:“你啊,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这一幕原定剧本里没有,发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偏偏又很合人物的性格,孟和志就把保留下来了。
至于那个意外折断的簪子,由于后续还有几个镜头需要用,道具老师只能拿胶先粘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插到王厚德头套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碰。
“……”白久顿时无话可说,破涕为笑,“……好吧,我知道了,师父。”
他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走吧,去拍下一场戏。”
……
下一个场景是祁南和祁凌在墓前争吵,墓碑已经竖好了,就在木屋后,所有拍摄准备工作也都已经就绪。
白久刚才跪久了,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重新跪到了墓碑前,忍不住揉了揉膝盖。
季降皱眉,问孟和志:“镜头拍不到的时候可不可以拿个软垫?”
白久扯扯他的衣袖,摆摆手:“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
季降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跪了下来,继续拍摄。
这一段是祁南和祁凌第一次争吵,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祁凌红着眼质问他:“为什么?!师父尸骨未寒,你却连报仇都不敢!你明明也知道,杀了师父的人就在千牙山!”
“这件事还不能妄下定论,”相比起祁凌的激动,祁南显得很冷静,“师父临终前说了不要我们报仇,这其中就一定还有隐情,不可贸然行事。”
“什么隐情!”祁凌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你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有能力把师父伤成这样的人,当世能有几个?难道凶手还不好找吗!”
“祁凌!”祁南喝止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擅自妄动,听到没有!”
“我不明白!”祁凌说着就要起身。
“不明白也得听我的!”祁南一把按住他,“明日我就下山,我会去查明真相,在此之前,你就守着师父的墓,等我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祁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祁南就果断地打断了他:“不行!你就留在这里,如果师父真的有仇家,那说不定他们还会再来,不能再让师父的尸身受辱!”
“……”祁凌犹豫了一下,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好,我等你五日,五日后你若是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
两人在墓前许下五日之约,镜头逐渐上移,渐渐落下的夕阳成了这副画面最后的残影。
……
争吵的场景其实一共分了有三场,但为了情绪的连贯性,是一起拍的,白久和季降两个人就那样跪着拍了快一个小时。
到中途的时候,白久腿已经麻的快没什么知觉了,等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早就站不起来了,没想到季降也和他一样,两个人互相搀着对方想起身,结果又双双倒在地上。
白久顿时笑了:“你还说我?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季降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会拍这么久,先坐一会儿再起来。”
于是,他们干脆不起来了,坐在地上聊天。
白久:“明天我们是不是都有打戏?”
“对,”季降说,“我和高婷,你和千牙山。”
“这场景不在一起吧?”白久有点疑惑,“还能一起拍?”
“都是外景,”季降解释,“其实都是同一个景,但是两个分开的地方,就可以当作两个景用。”
“哦,这样,”白久先是点点头,随后打趣地看着他,“季大影帝果然是经验丰富呀。”
“……”季降看他一眼,语气幽幽地说,“还好,出戏比你快一点而已。”
白久知道他又要说自己今天哭了半天没停下来的事情,立刻先发制人地转了话题:
“明天你和高婷对戏?呦,恭喜师兄的女朋友终于上线了。”
“……”季降有点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聊点别的?”
“比如?“白久瞪大了眼,故意问他,“你们是不是在这里一见钟情了?”
“……没有。”
“那高婷演的楚月元是在这里爱上你的?”
“也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你剧本都背过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
工作人员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收工,来来往往听到季降和白久两个人拌嘴都忍不住笑,孟和志则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
“不错,两个人感情很好啊,就是要这种兄弟情深的感觉。”
第 84 章 《凌云志》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