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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可能就已经成功了。
      达纳兹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而感到愤怒,他慢悠悠地走到躺在地上还尚未恢复意识的余睿身旁,伏下身子。
      “真的蠢。”他拍了拍余睿细嫩素净的脸颊,“不过没办法,低序列超凡者在高序列超凡者的面前却是和蚂蚁没什么区别,连理解都没办法理解的事情又怎么能够提前做出防范呢。”
      “所以赶紧强大起来,不论是力量抑或是知识,唯有拥有这些,你才能够在这灵潮翻涌的时代里活下来。”
      “就像是那个蒸汽机械教会的蠢蛋,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办法伤到我一根汗毛,只能像只蠢猫一样被我逗来逗去。这年头,哪个在野的超凡者会没有一打的底牌,就算是刚刚来到威德尔领的自己,也不是一个小崽子可以干掉的。”
      作为一个超凡者,即便是最下位的超凡者,余睿的身体素质都要远远超出普通人一大截。在木偶丝线被烧毁的那一刻,他被封闭的五官就从一片漆黑冰冷之中恢复过来,但是灵体同肉\/身依旧隔着一片浅浅的距离。
      在达纳兹蕴藏着灵性的拍击之下,这看似浅薄却实如天堑的“距离”,霍然间被拉近了。
      灵性回归身体,知觉再度重临。
      “呼…”余睿大声地喘息着,然后从地上缓缓爬起。
      他深深看了一眼揉着脑袋的阿法尔,心中默默想道:“古人说,眯眯眼都是怪物果然是有道理的。”
      对于这些事情的发生,他由衷感觉到了这个超凡世界的恐怖。穿越过来才多久,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衔尾蛇、合成兽再加上今天,这些诡谲至极的超凡事件像是扎堆了似的发生在他身上。
      “可我只是个孩子啊!”
      “救救孩子吧。”
      余睿看上去十分冷冽严肃的表情背后是成吨的吐槽,他感觉自己陷在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里,旁边还不断有人往坑里落井下石。
      他看了一眼满脸欠扁笑容的达纳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胃疼,这一次次事件似乎都在这个家伙的预料之中。
      果然高阶超凡者没有哪个是蠢的……蠢货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余睿自嘲地笑笑,抚平了自己身上几乎不存在的衣服褶皱,然后正色看向阿法尔。
      “蒸汽机械教会表达诚意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呢。又或者说是黄金狮子对于威德尔家有什么不满吗,纯白牧鹿作为帝国在南境最坚定的拥护者,整整四百多年都不曾有过任何逾制的行为。”
      “虽然皇族从地位上来讲要远远高过一个偏僻地方的子爵,但是神圣盟约上所记载的那些文字难道过了这短短的数百年,就已经不算数了嘛!”
      听着余睿愈发严肃且尖锐的发言,阿法尔脸上的愁苦之色愈发严重。
      “不是,小可爱你听我解释嘛…本来就是教会里面的老顽固想着给达纳兹点颜色看看,我也只是没办法嘛。
      老实讲,我都不晓得这位不死鸟,不对,现在该叫逐日者是怎么惹到那些蹲在教域所里不挪坑的老顽固的,别八成是挖了他们祖坟。”
      达纳兹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夸张地嗤笑了一声,然后不置可否地伸手抹掉了一直包围在四层的红色屏障。
      处于行政厅一层的普通人们,直到此刻才像是被再度按下了开始键一般,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地继续进行着先前的活动。他们都不晓得曾经有一场巨大的灾厄正在他们头顶发生。
      “所以你方才操纵我以及底下的数百平民就只是为了逼迫达纳兹而已嘛?”余睿面色不善地说道。
      “玩笑,都是玩笑而已。”阿法尔一脸讨好地笑着,“作为正神教会的圣子,我怎么可能真的做出伤害平民的事情。”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走个过场,走个过场,这样我就可以和教会里面的老头说,自己花费了大力气还被不死鸟击败,不得不拿着神造机车交换自己这个圣子的性命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神造机车。”
      余睿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汇,只要这样东西和记忆中的蒸汽火车相差不远,那么一旦在威德尔领内能够建成这样东西…
      他将内心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的愤怒和不安都被强行压抑下来,“那么对于我父亲同您的交易,是不是也不应该换一个说法了?阿法尔殿下。”
      谁都不晓得,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支身上缠绕着十多张烈焰爆符的羽毛笔正在半空中来回舞蹈。
      那些能够瞬间融解掉数百立方米岩石的符咒没有被触动,像是被沉默了一样安静地贴在笔身上。
      “阿法尔”、“达纳兹”、“深造机车”、“愤怒”、“恐惧”、“奎特”、“雷电”…
      无数个跃动的单词在羽毛笔的笔尖跃动,又很快的隐秘在空气中,如果有影印机能够记录下这些不断跃动的词语并将其按照逻辑以及语序拼凑,就会发现发生在行政厅内的所有事情都在这支笔的记录之下。
      不对,或许不该说是记录。
      这是书写。

第 41 章 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