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去吧去吧。”向阿姨眉眼含笑,目送着崇星上楼。
顺着楼梯来到二层,崇星在左拐第一间房门口停住脚步,刚要伸手去敲门,里面便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进。
他推门而入,轻车熟路地坐在学习桌前,手肘怼了下旁边人的胳膊。
“互助小组,营业吧。”
翻开崇星带来的理综练习册,向渊有些无语,“一道题都没做,营给鬼?”
拿过练习册,顺手在向渊的笔盒里抽了支黑笔,大致浏览过题目后,他圈出了三道题,重新递给向渊。
“这三道没什么思路。”
崇少爷挺要面子的,不会做也不直说,整个没思路。
拄着桌面,崇星大手一伸,“你的文综、语文、英语、赶紧交了。”
向渊从两厚摞的练习册中,抽出寥寥几本,甩给崇星。
“态度好点,不许有情绪。”崇星随便拿起其中一本,觑了他一眼。
眼神对视间,战火已熊熊燃起。接下来的十分钟,屋内传出如下对话:
“公式不是会背了?”
“小数点后两位你吃了?”
“能不能认真审题,解析式和取值范围能一样?”
这是向渊的。
“古诗不是会背了?”
“文言文后两个字你吃了?”
“能不能认真审题,议论文和记叙文能一样吗?”
这是崇星的。
崇星和向渊的文理互助小组,纯粹就是互相折磨,羞辱智商的小组。两人谁也不肯认输,拼了命地给对方找茬,结果通常是两败俱伤。
而且崇少爷爱较真又记仇,往往向渊没当回事,他却惹了一肚子气,转头看见向渊跟块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安静做题,他就更来气了。
“不做了。”崇星把练习册一甩,少爷脾气说来就来。
他转头从向渊的书架里抽了本字帖出来,自己一个人跑到角落,闷头练字。
练完一页,钢笔没墨了,他还要踹向渊一脚,让人给他找墨水。
向渊冷眼瞥了他一下,“柜子下面。”
崇星举着钢笔,开始耍赖:“木头。”
向渊不为所动:“......”
“木哥?”
“.........”
“木木?”
“............”
“小木木?”
“滚。”
耐不住崇星的烦人劲儿,向渊最后还是给他找出了墨水,甚至顺手把墨水抽好了才递过去。
混了顿香喷喷的晚饭,快十点的时候,崇星才打算回家。
向渊跟着换鞋,将崇星送到门口。他抬眼望向街对面漆黑的夜色,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回去了。”他看着正弯腰系鞋带的崇星说。
“诶?”崇星直起身,发出一声疑问。
“要我送?”
“那倒不是。”
向渊双手插兜,冷漠转身。
崇星望着黑漆漆的街道,心里有些发虚。四下夜色深沉,只有向渊家门前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亮,此刻他站在这光圈里,仿佛画地为牢。
一些不好的记忆窜出来,似带毒的藤蔓,缠住他的双脚。
“要不,你还是勉为其难送一下吧。”崇星尴尬地笑了笑。
“怕黑?”
他知道崇星怕的是什么。八岁时,他们共同经历的那场祸事留下的阴影,像一张无法逃离的巨网,笼罩住过去和现在,甚至将来。它藏在每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角落,藏在他们心底。
崇星乐了一声,仿佛向渊在说什么笑话。
“哦,那我回家了。”
“啧,不送就不送。”
崇星扭头就往家走,弓着肩膀,脚步坚定地迈出光圈走入漆黑的街道。
看到崇星这副倔样子,向渊迈起长腿无奈地跟了上去。
他打开手机上的照明工具,把光线送到崇星的脚下,声音淡淡地问:“名字里就有星星,怎么还怕黑?”
崇星脚步一顿,没有接话,肩背卸下股力气后,继续往前走。
他站在家门前停住脚步,脸带羞怒,“真不巧,我这个星是不会发光的行星。”
*
开学第一周很快过去了。
周末,崇星从车库里推出自己尘封已久的死飞车,长腿撑地,一手掌着车把,一手给向渊发消息。
日生:出来吧,哥哥带你去医院。
向渊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骚包的画面。
崇星一身当下流行的打扮,脚下踩着双A锥,背着腰包,虽然都是潮牌,穿在身上却一点也不乱,处处透着有钱又任性的味道。
他放下手机,冲向渊微微挑眉:“走啊。”
“......”向渊满脸冷漠地退回屋,也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相比崇星的惹眼装扮,向渊的私服就显得有些朴素了。偏运动风,黑白配色,胜在身高腿长,硬是把基本款穿出了秀款的味道。
向渊的车是崇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和崇星的同款不同色。一个银白,一个碳黑,挺帅气的。
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回头率高得不行。
向渊的体检是为了升学而准备的。
他要报考军校,体检虽说只是入学前的初试,但也极为重要。只有过了初试,才有后面的复试。
崇星陪着向渊辗转在各个科室之间,任劳任怨地当个跟班。他拿着矿泉水和面包,待向渊做完所有需要空腹的项目后,便把干粮递上。
认错态度极其良好。
在医院待了好几个小时,两人早上出发,下午才离开医院。
崇星活动着僵硬的关节,边问:“要多久才能拿到结果?”
向渊顿了顿,攥紧手中的体检单,“......很快。”
第 3 章 体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