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季谌靠在门边，冷冷盯着不住的水流。
李羿拧上水龙头，他方才想起程北的刚才的叮嘱。
“对了，你爸说，吃完饭别走，他来接你。”
没回应。季谌走到他身旁，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李羿拧上水龙头：“浪费水。”
水龙头又被开到最大。
“你是有什么浪费水的兴趣么？”李羿问。
没回应。
狭小的空间，幽幽的灯光，很是闷人，李羿推开门。懒得理他。
紧接着，他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季谌的手略带暧|昧的在他身前摩|挲。毛茸茸的头发，蹭的李羿背后痒痒的。
李羿挣扎着推开他：“你……你干什么？”
他袋鼠拖家带口一样艰难地侧过身，看清楚了他身后的人。确实是季谌，不是替身攻击。
“放开。”
季谌放开他。
“听话。”
然后掰着他肩膀，引导他转过身，在李羿正对面蹲下，拽住他腰带就往上拉。
李羿摸了电门一样，摁着他的手：“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啊！”
拉住腰带的手没有停止动作。
李羿结结巴巴：“我虽然是觉得你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但……但……这不合适吧。”
这也太他妈的刺激了。
看不出来平常人模狗样，小面孔还有两副东西。
季谌脸红扑扑的，快熟了：“嗯？怎么掀不开？”
“啊？什么掀不开，这个不用掀，你把这个扣解开就行了。”
“嗯……”
季谌表情痛苦，捂着嘴，朝着李羿裆。“呕……”
李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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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处，灯火阑珊。终于迎来假期的学生们喝到北城往事打烊，醉鬼们被梁有成开车一个接一个送回去了。
一辆灰色SUV呼啸而过，停在北城往事门口。
“你怎么才来？”李羿搀着季谌，已经半死不活了。
盛樊宇踩灭烟头，关上车门：“我给谌谌发了好几个微信，一直没回。我就担心是不是又喝酒了。还真是。”
“李羿你还真是不靠谱。”
“……”李羿心说管我什么事。
“谌谌，再不许喝酒了，知道没有？”季谌不省人事。盛樊宇把他抱起来。
季某人已经液化，摊成了温水煮过的海蜇，不好抱。
“过来搭把手。”
李羿：“哦……”
车窗外车水马龙，季谌靠在李羿怀里，喝的醉醺醺。嘴里小声哼哼着，胡言乱语。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李羿心脏不受控制，疯狂乱跳。
身边的季谌喝的头发昏，不自觉的靠在季谌肩膀上。手臂紧贴着李羿的手臂，握着李羿的手不放。
李羿挣扎，试图甩开季谌的手。谁料手还没抽出来便被紧紧回握。
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搂一下肩膀都会被拍开。喝醉了居然主动握着人家。
季谌小时候经常看见一家三口外出，父母一人牵着孩子的一只手，其乐融融。而在他的记忆里，爸爸当时在市立医院忙的不可开交，能回来的时候屈指可数。妈妈在重点中学做班主任，早六点晚十点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
牵手对他而言，是一件只存在于模糊童年记忆里，陌生的事。
季谌仔细端详李羿手指头一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剥花生……这花生怎么剥不开……”
李羿的心不停的颤动，他害怕的事情正在心里萌芽，滋长。然而内心的悸动浇不灭，任何借口都像是汽油，这份油然而生的冲动便是愈发强烈。
又使劲剥。剥完了往嘴里送。“吃花生……吃花生……”
“你干什么？”
李羿甩开季谌的手，季谌喝的四肢不受大脑支配。握着李羿的手往嘴里含。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吃花生……”
李羿把季谌的手送到他嘴边：“你啃你自己的。”
从北城往事到小区停车场，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却像是走了漫漫长路。
今夜的风儿，很是喧嚣。
盛樊宇打开收音机，广播里播放着古早的民谣，咿咿呀呀。
“我说了，别给他喝酒，他一喝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耍酒疯。中考完了给他庆祝的时候喝过一次，醉了把人家当沙袋了，好一顿打。”盛樊宇接着说：“人家喝酒是一点点儿醉，他是攒到最后直接发疯，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弄得我和他爸都不敢在家里放多少酒。”
李羿最后好不容易呼救，找到了一条元璋叔的裤子换上救急。
“你打电话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很多了。”已经进入贤者模式了。
盛樊宇握着方向盘，注视着明灭交替的红绿灯：“他没把你当沙袋吧？”
李羿：“没有。”
“那就好。”
“他把我当马桶了。”
盛樊宇：“……”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