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边也不太平啊。”李羿说。
季谌拉开椅子，伏在书桌前，从比他坐着还高的书堆里抽出来两本书：“过几天就好了，他俩经常这样。”
“你是被领养的？”李羿想起白天的事，解释说：“下午那是你亲生父母么？”
“嗯。很多年前的事了。”
季谌并没有如李羿所想对他打开话匣子。简单敷衍了一句之后房间内再度回归安静。
李羿坐在床上抱着毛绒玩具□□君不动弹。没有手机的他就是个废物。季谌倒是又有平板又有笔记本，人家不开口，李羿也不好意思要。
学霸拉开椅子，伏在书桌前，从比他坐着还要高的书堆里抽出来两本书，写了几道题，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养老的无业游民。
季谌递给李羿本五三：“做么？”
李羿看见书名后，悬在半空的手停住了。“你觉得我像是做的人么……”
“对了，我妈找没找过你？”李羿突然来了精神。
“找过。”
“找……什么？”
季谌刷开手机。点开聊天界面，直接扔给李羿。
整页整页的聊天记录，几乎成了李女士的solo。季谌意外的没有跟李女士告过状，虽然他也没管过李羿学习就是了。
对话框最末尾一段，吸引了李羿的注意。
【小季，他要是不学习你可以采取武力手段，打不死就行，不用客气。打残废了我养，警察抓你你来找我，我局里有人。】
李羿：“……”
“你先去洗澡吧。我先刷会题。”季谌头也不抬，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李羿顿了顿。
季谌接着说：“还是说你要跟我一起洗？”
“谁跟你一起洗。”李羿放下□□和手机，心里对李女士一万句国骂：“毛巾有吗？”
“浴室柜子里有。”
进了临城市高级中学奥赛班之后，季谌每天几乎都是凌晨睡觉。他那段时间一度担心自己英年早秃。他着实没必要盲目加大压力。以他的成绩，在临城市都是一骑绝尘，更别说区区高级中学内部。
可他那种打小养成的不安，不允许他放松自己。
从小升初那个暑假开始自己就辗转于各大辅导班，迄今为止做过的习题集不计其数。季谌踩着拖鞋，蹲下打开电脑桌的下面的书柜。里面大大小小的本子，各式各样，有的上面贴着的贴纸已经泛黄有了剥落的痕迹。
小时候特别喜欢去文具店。从辅导班下课，坐在妈妈老旧的电动车后座上，买完菜顺路去趟文具店，在文具店能多磨蹭一会儿就是一会儿，那样就可以少一些时间面对枯燥无味的教科书。
年少不更事，不知时间就在一些琐碎的缝隙中倏然溜走，总以为那是得了便宜还妄自窃喜。
从小学到现在，错题集一本没丢。带着他去买错题集的人音容笑貌还刻在脑子里，人却早就灰飞烟灭。
李羿的洗澡的速度惊人，季谌写了个解，发了个呆，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还没求得结果，李羿就裹着浴袍回来了。
少年身上泛着热气，细碎的短发湿漉漉的，还未完全成型的肌肉线条在浴袍的遮掩下隐隐绰绰。毛巾随性的搭在脖子上，随手关上了门。
“这么快。”
“随便冲了冲。”
“……”
既然程北是盛樊宇的男朋友，那季谌的男朋友是谁。他耐不住好奇心，没话找话：“你有男朋友么？”
“为什么是男朋友？”季谌悠悠转头，反问。
李羿脑子瓦特了，这话确实，是啊，为什么是男朋友！
季谌手上的笔掉落在本子上，没等李羿回答，他主动给了李羿一个台阶：“没有。”
这样啊。
话音刚落，季谌搬出来睡袋。
李羿：“？”
“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这么嫌弃我？”
“没，就是别扭。”
李羿翻了个身，从床上一个骨碌起来：“你打地铺，你爸不得吃了我。”
倒也是，让顶级大学霸，人见人爱父母见都开的恨不得开裂了的学霸打地铺也说不过去。但李羿是客人，打地铺更说不过去。
“那怎么办？”
“上来吧，你这床睡仨人都绝对宽敞。”李羿说。
季谌极不情愿的上床。李羿窝在里面，他靠在外面坐着。这床的大小两个大男人撒欢都绰绰有余，更别说老老实实躺着睡觉。
两个人像是刚结婚不知道怎么圆房的小两口一样，尴尬的不知所措。
两人都侧着身，季谌的头朝向外面，李羿的朝向里面。谁也不说话，也不动弹。好像和安了吸盘似的一个一动弹另一个立马能吸过来。
李羿闲的无聊。心想着，反正就一晚上，明天下午就得返校，凑合过去得了。
他阖上眼睛，睡不着。
凑合不过去了。
“给我平板玩玩。”李羿说。
季谌指指书桌：“自己拿。”
态度非常冷淡。
李羿转身一看，书桌其实不算远，就在床头柜旁边，平板就在书桌的角落。撑起身子一伸手就够到了。
问题是，季谌躺在他旁边，他想过去拿平板，就不得不越过季谌这道鸿沟。
他撑起上身，轻轻挪过去，一只胳膊撑在靠近彭臣后背几厘米的地方，另一只手，伸长了出去勾桌子上的手机，失败。
李羿此时特别恨自己没有当贼的天赋，没长长胳膊。
他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轻轻抬起身子，跪在床上，一只手撑在靠近外面的季谌身边。另一只手奋力接着勾平板。
眼见就要勾到手机，季谌忽然整个人转过身子，漂亮的脸近在咫尺。“你干什么？”
李羿吓得一踉跄，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压在季谌身上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