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颤颤,打在枯黄的草上,苍白又无力。白刷刷的月光如撞了鬼一样,让人不禁汗毛倒竖,寒意沁沁。
哭声就是在刷白的月光下,透过暗黄的木屋里传来的。那一声接一声的呜咽,仿若跌入深谷,难以动弹,绝望大抵便是这般模样吧。
“你是我爹爹啊……”
“我知道,所以你才不好意思直接同意是吧,我都明白,那我就当做你默认了。”
“我会死的……你这样我会死的……爹,爹,求求你,放过我吧……啊!”
两个身影纠缠在月光下,平罗面如死灰,双目无神。
紧攥在手里的灵犀不知何时掉于床沿边,泛着森森刺骨,寒凉入骨的白光。
下半夜,平罗握着冰冷的灵犀跌跌撞撞如游魂一般走在田野上,
脚印和着秋露,踩到地上,陷进去一小点。
这段路异常漫长,天色渐渐泛白,最后一颗星星,也在平罗抵达温府时消散了最后的光芒。
“对不起。”
信物归还,斯人永别。
一段两小无猜的爱情,被人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敲打的支离破碎,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
平罗边走边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想,是不是最近和温柳生走得近了一些,荒废了学业?所以爹爹生气了,才要如此惩罚她?
又或许,是不是她太娇弱了,在地里干活时速度不够快?
是不是最近饭菜做的好吃?
是不是最近光顾着种菜没有照顾弟弟?
是不是,她生来彷徨,活该如此?
想着想着平罗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若河水,奔腾着,叫嚣着,势不可挡要奔向绝望的海洋。
在小木屋里生活了几个月,冬季来临,一个亭爷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来到了这间小破屋。
平罗暗自想着,一定不能像之前一样整天哭兮兮的。没有人喜欢成天哭鼻子的人。
于是平罗忍着钻心的钝痛,扬起无敌可爱的笑容,勤快的跑前跑后,屋里屋外,脏活累活她都第一个抢着去做。
女人的名字很奇怪,单字鲸。
平罗从未在凭昌里听闻一个字的人,由于好奇,所以闲暇时她会想想鲸是没有姓还是没有名。
鲸对她照顾有加,她总是在平罗扫地或砍柴的时候把家里打扫干净然后做好一堆色泽味美的饭菜。
平罗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善解人意又漂亮的小姐姐,可她始终无法忽视心里的疼,做不到由衷的喜笑颜开。她觉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鲸对她这么好,她却无法在她面前真挚的笑一下。
鲸总爱坐在窗子边发呆,亭爷负责带着那个叫安生的小少年四处跑,亭爷总是很忙碌,经常在吃饭的点都看不见人。
今天,平罗注意到鲸有点反常,她不再坐在窗子边发呆了,而是打一清早就开始盯着她。
今日是平罗之前自杀的日子。
今日相安无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自带圣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