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老七和老八望着挎上小棉布包的花铃,脸上的统一的疑惑不解。待见到唐枕利落挺拔的身影,更是眼睛都瞪直了。
“怎么师兄要带花铃出去?”
唐枕微一点头,人已遥遥下了石阶,花铃在后头对他俩弯唇一笑,仿佛是有些高兴得没头没脑的样子。
老七道:“师兄真偏心,肯定又带花铃去城里玩了。”
老八瞟了眼天色,“我可不想出去,今晚怕是有大雨。”
老七抓了下头发:“要不要给师兄他们送伞去?”
“你去吧。”
待老七跑到山门口,唐枕和花铃早已经没影了,绑在草地上的驴子也被牵了走,他望了下空荡荡的山道,很是徒劳地返回了院内。
今个儿天上没什么日头,道上黄土十分干燥,驴子塔塔走过,脚下略扬起一点轻飘飘的灰尘。
花铃侧坐在驴背上,看看远处的青山,又看看近处的唐枕,脸颊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不论身处何地,只要和师兄呆在一起,就会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幸福。
这种感受是打小就刻在身上的,所以花铃平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师兄能陪在她身边。她这个人,身上有非常多小毛病,而且心眼不大,眼里容不下什么东西。唯独唐枕,让她全身心地感到信任,她也知道,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唐枕这般待她。
这感觉就像心内被塞了团柔软的棉花,花铃都恨不得自己下去牵着驴,让唐枕上来坐一坐。
“师兄,你累不累?”她忍不住问他。
唐枕一手持绳,一手拿着定妖盘轻晃,头也不回地道:“这么点路,累个什么。”
花铃又凑过去看他拿着的转盘,“它能抓到妖怪吗?”
唐枕:“不能。”
……
他收了东西,淡声解释道:“这叫乾坤定妖盘,身上沾染了妖气的人接近,就会被它识别出来。”
花铃哇了一声,说这么厉害,那刚才来的柳公子身上是不是有妖气?
她觉得那家伙怪有点装模作样的。
唐枕回身看了她一眼,俊秀的脸上现出一抹微妙之色:“他不是身上有妖气,他是已经快变成了妖精!”
花铃:“……”
他们要去的柳家在太仓县名声很大,这柳清池本就富贵出身,又经营着多家铺子酒楼,算是整个县内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花铃和唐枕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柳家府上。
府门外一片空旷的白地,倒没什么路人,往里看,几个青衣小丫鬟正在洒扫院落。
闲极无聊,还八卦起了自家主人。
一个问:“那梦姑娘真是狐狸精吗?”
另一个说:“我看不像,梦姑娘要真是狐狸精,怎么会被夫人的丫头欺负成那样,上次萍姑跑到琴园去,差点没把梦姑娘给弄死。”
“那是她不守本分,当初要不是夫人买下她,她恐怕现在都没地儿可去呢!”
“唉,说来都怪咱们大爷……”
众人各说各,突然一个颇为瘦弱黑黄的小丫鬟在旁边呐呐开口。
“……梦姑娘的事会不会跟夫人有关?”
此话落地,众人忽地噤声,仿佛是触到了什么禁忌。
几个洒水的也四散开来,临走前,有人拍拍最后那口不择言的瘦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夫人心善礼佛,大家都有目共睹,何况她都在床上躺了半年了,哪有本事去害梦姑娘。”
小丫鬟一副被教育过的模样,满脸都是无措,低下头道:“对,我不该这么说夫人,只不过这事儿真是太奇怪了,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
数天前,曾给唐枕介绍这单生意的徐掌柜说过:“梦姑娘是突然不见了的。”
梦姑娘芳名连梦心,住在柳家私属别院琴园,琴园是柳清池最喜欢的一个地儿,因为从前常在那儿听乐曲,是以便叫了这么个名字。
太苍县人都知道,柳清池放荡不羁,最爱美人,可惜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娶的是太仓县令的独生女江婉儿。江婉儿样样都好,只是相貌平凡,不甚动人,自嫁过来后,就成了柳家的一尊活摆设。
柳清池顾着寻欢作乐,只把她当成空气。江婉儿倒也不抱怨,平日吃斋念佛,没事就给十里八村的穷苦人发些钱粮,在附近一带素有善名。
因此,柳清池在外花天酒地归花天酒地,直至现在倒也没纳过妾。
他曾对外说过:“家里有这么一个活菩萨,哪个女人都让他提不起兴趣来。”
反正截到去年之前,柳清池对自家夫人面上还是专心的,至少没把外面的女人带
第8章 大官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