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显然的,这一切都是表象。
早上,唐枕骑驴赶到了涂山县,下午,他便阴沉着一张俊脸回来了。
没眼力劲的老七问他:“大师兄,他们家怎么样了?”
唐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都死了!”
涂山县的刘太君家出了点事,屋内接连丢失东西,都是些小孩儿物件,刘家小少爷发起高烧,整夜啼哭不止,请了好些和尚道士,没一个能解决问题。恰好那日唐枕经过刘家大门,蹲在墙上看了一会儿,说你们要想安抚这只婴灵,就去后院把枯井上的石头移开,正正经经地将它葬了。
管事听了转头去禀报主人,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刘老太君出来,口齿不清地把唐枕骂了一顿,还说要报官把他抓起来。
说他胡言乱语,败坏刘家名声。
唐枕也不说什么,只跟一个模样乖巧的小丫鬟咬耳朵:若是这府里再出事,你们就把这道符贴到井边。
小丫鬟仰头望着唐枕白皙俊俏的脸蛋,晕乎乎地点了头,接过了他手里叠好的黄符纸。
过得几日,听闻刘家似乎太平了,刘太君转头却真的请了和尚来超度。
唐枕叫老七去看了一眼,老七笑呵呵地说刘家很热闹,喜气洋洋的。唐枕觉得不对,晚上想了一夜,第二天大亮,他终于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赶到刘家去,果不其然遭殃了。
老八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井里那小鬼爬出来了?
唐枕坐在饭桌前,把筷子一竖齐,说它用不着爬出来,死时是一尸两命,只不过它先吞下了它娘的魂魄,超度时那条魂魄趁机缠上了刘太君,一家十四口人被蛊惑自尽。
唐枕去得及时,救回了八人。
经过交代,原来那家大少爷娶妻之前宠幸了个丫头果儿,果儿怀胎十月,难产而死,为避人耳目,当夜被丢到了别院的枯井中。
大少爷新婚不久旧疾发作,死前都不知道果儿被埋在井里,老太君迁怒于果儿,从此将枯井封了起来,致使她怨气壮大,腹中婴儿变成怨灵。
“那怨灵最后怎么样了?”老八问师兄。
唐枕盯着桌面,说:“害了六条人命,我当然要将它收服,还好它只是引诱了谋害它的人,算是没有丧尽天良。”
他用筷子刨米饭,满头满脸都是黑灰,花铃知道这一趟必定不容易,这么多人都弄不死那小鬼,她这师兄单枪匹马,自然费了不少力气。
想着,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别人拿钱求他请他办事,他说什么都不去,这在路上碰到的倒霉鬼,他偏要去管。
你说这人奇不奇怪?
唐枕吃着饭,见自家小姑娘瞥着自己,目光闪闪烁烁,还有点意味不明,一双秀目不禁斜了她一眼,仿佛是要准备训上几句。
孰料花铃拿着筷子在碗沿上敲了敲,居然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
“我吃不饱。”
唐枕:“……”
这桌上摆的玉米棒子不能吃?
四方桌四个人,花铃就坐他对面,两个二愣子听到这话背过身去,已经预备好了师兄要唾沫横飞把小师妹骂得狗血淋头。
然而等了半天,身后竟然没有声音。
花铃眨巴了一下眼睛,圆圆的小嘴里赫然被横着塞了半截玉米,唐枕吃饭向来速度,此刻一拂衣摆,已经背着手朝内庭走去。
老七说:“师兄真是越来越温柔了耶。”
花铃嚼着玉米粒白了他一眼,心说师兄对我本来就温柔好吗!
入夜,夜凉如水。
唐枕洗过了澡,拿着一条毛巾搭在颈上,湿润的头发披散肩边,他面色如雪,眼神放空,形状优美的薄唇却含着根燃烧的旱烟草。
窗外悉悉索索传来动静,他将烟头往茶壶里一盖,装模作样咳了两声。
“哪里的野猫,看我不把你打出去!”
……
“是我,师兄。”
果然花铃脆嫩的声音响起,她从窗边跳下来,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觉的衣服。
唐枕人高腿长,叉腰站在床边,有意无意形成了一睹围墙。
“这么晚了还不睡?我看你是太闲了。”
他说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个子比面前的姑娘长一大截,所以倒退两步又坐了回去。
花铃挨到他身边来,但没敢坐,只是撅着小嘴,眼巴巴地望着他。
……
从小就是这样,要什么就一定要,就算是随口一说,他也得给她弄回来。
大手朝枕头下一扫,唐枕偏着脑袋面无表情地摸出一包油纸装的花生糖。
花铃接过去,脑袋猛然凑到他颈边蹭了蹭,真像只小猫一般。
“师兄对我最好啦……!”
师兄嫌弃地推她:“行了行了,别让他俩看见,赶紧回去睡觉!”
看他披头散发的不甚讲究,其实脱了道袍,整个人更显得清爽俊俏,脸色最好再冷淡些,不然出去一趟指不定会勾几个大姑娘回来呢。
她踮着脚准备翻出窗,但因为手里拿了东西,所以动作格外不稳,唐枕似乎看不下去,走过去把她给直接端到窗外头,顺带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
“下次再来给我走正门!”
花铃仰头看着他,糖还没吃呢,心里已经甜丝丝的了,嗯哼两声便缩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望着她屁颠颠离开,唐枕垂下手,蓦然是有点惊奇,心说这丫头看着没怎么长,怎么抱起来还挺沉的?肉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1章 有一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