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京中善乐者众多。”江曼姿漫不经心地说。
“好吧,下一曲。”宋汐韵有些惋惜地说。
“下一曲弹什么?”
“以《渔樵问答》开篇他们应该会明白什么意思,我看这么多人拿着乐器总不能让人白拿,王齐那个广为流传的《宴乐序曲》集了好些种乐器,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合奏出来。”
一阵欢快的古筝之声将人们带入宴乐之中,琴声追随更添一份高雅,水面上丝竹管弦之音争相起伏,人们眼中仿佛呈现的盛大宴会的热闹场面,心情不由得都畅快了起来。
那些凑着热闹的世家公子尽情欢笑,举杯高饮;那些弹奏乐器的人们沉浸其中,纵情享受;那些不懂音乐的人听了此曲也稍稍放松,望着十里荷景,悠然而笑。
随后的曲子里宋汐韵总能听到那个箫声,似有若无,即远即近。箫声满含悲凉孤寂之音,宋汐韵听到都觉隐隐悲伤,不由得思索那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江曼姿用古筝与那笛声相和时,宋汐韵还是没忍住走到画舫的围栏旁,从那轻撩起的彩纱缝隙里寻找着箫声。
那日的长风吹起了她身上石绿色的薄纱罗披帛,在那高高的画舫里,一抹倩影引来许多船舫里的男女伸头观看。筝声终了,别的器乐之声也停了,只有那洞箫声依旧如泣如诉如呜如咽。
江曼姿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我在找那个箫声,上次听到如此悲凉的声音还是教我琴技的老师在时。”
人多,箫声远。
宋汐韵感觉好像是远处那乌篷船上的白衣男子,可是隔的太远,她甚至看不清那人是什么动作,只得又垂头丧气地坐回来。
“怎么了?”江怀榕关切的问。
“那样悲凉的箫声,我以为遇到教我琴技的恩师了呢,他经常云游的,不过好像不是。”
宋汐韵撩拨琴弦,一阵清脆悦耳之声似流水般潺潺而出,和着那凄凄惨惨戚戚的箫声,似低语,似抚慰。箫声仿佛一滞,但很快便与琴声重新交融,似谈心,似倾诉。
人们听着这一个哀伤一个明快两个丝毫不同的曲风的声音相互应和,竟然莫名和谐,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曲终了,宋汐韵按着微颤的琴弦望着远处的水面: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愿他能好些。
到了中午画舫已经走了好几里水路,此刻正停在水中央。里面的炉子上已经在煮着热腾腾的饭,别处的船只上也飘着几缕热气,水面上升腾起了令人食欲大开的香味,更有甚者拿着渔网直接撒鱼,网的多了还分给别的船只,真是好一番热闹和谐的景象。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乌篷船,远远的,好似融不进这份和谐之景。
“公子,鱼已经烤好了,很香的,快来尝尝吧。”一个身着深蓝布衫的小厮对着船头依旧直立的白衣公子说。
乌篷船里的老船家笑道:“我烤的鱼,谁尝了都要夸赞一口的。”
&nbs
第45章 纵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