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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欢喜这里倒是有一个说法:“据说,初一十五是神仙们受供奉的日子,但众仙家也要去天帝那里上供,于是这两日人间是没有神仙的”
      无神日吗?还真是个适合干坏事的日子,沈寻暗自吐槽道
      “张酒平日里做什么来维持生计的?”对于张酒怎么来钱,沈寻也是挺好奇的。
      白燕紧张地看了眼几人,声音颤抖着:“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家里的柴米油盐都是他在张罗,钱从来不过我的手,村里也没有土地,更没见他干过活,反正,只要给我口吃的就行,钱怎么来的,我没有去想过……”
      沈寻经过厨房的时候也发现,米面食材都齐全,份量也不少,大锅也油光锃亮,看来小日子过得挺不错
      家中的农具也并不齐全,而且,很明显长时间没用过,部分木料都开始腐坏了,可能连菜都没种,难道是每个月出去的那几天,就能让他过得这么滋润?
      据金银山说,县城做短工就只能卖苦力,一天20个铜板,按12天算,一个月收入240个铜板,是绝对无法支撑起,现在的生活水平的,莫非当年张家给了他一笔巨款,与其说是遣散费,不如说是封口费,张家宁愿举家搬到乡下,用二儿子换个有钱的媳妇,回来缓解经济危机。
      如果猜想,柳娘子当年也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惨遭灭口,那张酒为什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还得了一大笔钱,难道,柳娘子是被张家与张酒合谋害死的?
      如果当真如此,那按照张家的尿性,为何不杀了张酒,一是能保秘,二来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成本
      “张酒如今应当也有三十好几了吧”沈寻朝白燕问道
      白燕慌忙道:“此事我当真不知,他把我带回来后,从未心平气和说过话,平时脾气好的时候还只是骂骂咧咧,若是不快了就拳打脚踢,我哪里敢跟他说话”
      沈寻一时语塞,这张酒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倒是覃小姐,嗤笑道:“也不知是有多大能耐,才能日日对家中妇人逞凶斗恶,在外怕也不过欺软怕硬之辈”
      沈寻看了眼白燕,还是那低眉顺目之态
      张酒早年当过家仆,只怕也是受过欺辱,等到手中有了钱财,居然不是娶个老婆过上安生的日子,反而买个女人,死死拿捏住,将所有的不满和屈辱都发泄在这女人的身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自己变得扭曲变态了,也同样毁了一个女人。
      想到此,沈寻说道:\"按你的说法,6年前张酒就把你买回家,不是为了让你当他媳妇,而只是为了让你当他的奴隶\"
      闻言,白燕默默地点点头
      沈寻继续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张酒看着也不年轻了,到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的,难道他都没有找个媳妇的打算?
      再说了,别人都以为你跟张酒是夫妻,他就不去解释一下?等这个误会越来越深,以后有心要娶怕是也娶不上,当真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下?”
      沈寻也没指望白燕能回答,她想不通张酒乐意一生如此,可能张酒的变态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没想到,白燕无奈地苦笑道:“或许是那人看不上我,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被人买来当媳妇,后面时间一久,也发现他并无此意,这么多年,他是一次都不曾动过我,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沮丧,以前被他打得受不了了,我也妄想过,若是……若是他对我动了心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对我了,结果那一日,我被抽得浑身没一处好地,之后又被扔到水缸泡了半宿,那一次差点没了命,从此便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欢喜把茶水递给白燕,白燕唯唯诺诺地望向几人,最终还是覃小姐点了点头,才颤抖着用没断的那只手接过杯子,单手握在怀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在欢喜催促了之后,才咕噜咕噜两口全部喝完
      轻咳了几声,然后继续说道:“我在张家的日子虽然不好,但出入还是自由的,而且卖身契在那人手中,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村中的风言风语也听得不少,但从没听到过他与哪家女人的闲话,若说这人有什么好的,怕是洁身自好这一点无人能比”
      “这张酒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沈寻说得隐晦,估计没人能听懂,她怀疑张酒是不是不举,但面对几个没出阁的女子,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再者,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才华洋溢,毕竟是古代,要是哪天被拉去解剖,就不太好了。
      确认张酒是不是不举,对于查清整个事件的重要性,沈寻好好捋了捋,最后决定找金银山好好商量,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让银山哥去试一把,应当就能见分晓了。
      白燕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从未见那人喝过汤药,平常的一些风寒感冒也是不曾有的”
      可以理解,就那体格也不像什么虚弱之人。
      “白燕,你想不想离开张酒,重新开始生活”
      沈寻在莫名地说出这番话后,顿时为自己的自大感到羞耻,明明自己也只是一个挣扎在命运绳索下的可怜虫,都没认清自己的弱小与无力,凭什么去怜悯众生,救赎他人。
      白燕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她都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陌生到仿佛跟她毫无关系
      她脸上表情僵硬,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轻声道:“小郎君,谢谢你啊,可是那人恨极了我,他是不会放我走的”
      覃小姐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很是不屑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管得了你”
      “可是,他有我的卖身契”白燕缓缓地道出自己的疑虑
      不知道想到什么,覃小姐兴致勃勃道:“张酒手中有你的卖身契,我会想法子从他那里拿到,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你走,当时他买你花了多少钱,你就用多少钱从我这里赎走,等哪天还清了,我再把契书还给你,你可愿意?”
      对此,白燕哪里会有什么不愿意,还有什么境况能比现在更令人绝望。
      她跪在地上,砰砰地朝着几人磕头,激动道:“奴婢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欢喜上前扶起白燕,用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磕破的地方。

第13章 白燕.怜悯.金银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