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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能给大人请安了。”
      “没关系。”南歌示意他躺着说话,但被县官婉拒了。
      县官递给师爷一个眼神,让他去外面守着,师爷领命,出了这间屋子。
      “咳咳。”县官捂嘴重咳,缓了片刻后才道,“听师爷说,大人是锦衣卫。”
      “嗯。”南歌浅应,听对方这般说,她有点失望。
      看来写信给北镇抚司的人,并不是他。
      “唉~”县官长叹一口气道,“总算来了钦差,否则我这身老骨头,怕是熬不住了,渔县百姓,也要熬不住了。”
      “此话怎讲?”南歌忙问道。
      县官掀了盖在腿上的被子,两只腿,皆绑着木板,显然是断了。
      南歌诧然,蹙眉道:“这是……?”
      “一个月前,下官本打算去村子,继续调查水怪之案。
      结果出门时,被一辆马车给撞了,直接从下官的两条腿上,压了过去。”
      县官边说,边从枕头下摸出一封恐吓信,递给南歌道,“就在下官死里逃生,被救过来后的次日。
      衙门的柱子上,钉着一封箭信,恐吓下官莫要管闲事,不得再查此案。”
      南歌拧眉看向信上的字,字迹较为潦草,纸张为普通信纸,无特别之处。
      “您是查到了什么吗?”南歌问县官道。
      县官摇了摇头道:“水怪之事,下官真没查出什么线索,实在不知,凶手为何要下此狠手。
      下官将此事秉明了石知府,知府大人便让下官暂且养伤,不必再管这件事。”
      南歌笃定道:“所以说,渔县死的渔民,包括失踪之人,并非水怪作案,而是人为。”
      县官点了点头:“下官的断腿,便是最好答案,显然是凶手,在阻碍下官彻查这件事。”
      “遇难死者的尸体,可已经焚化了?”南歌想了想,询问道。
      “都被死者的家人领了回去,怕是已经没了。
      开始时,大家见尸体形同僵尸,怕染上瘟疫,等仵作勘验后,便就地焚烧。
      直到后来,接连发生了几起命案,巫族的圣人在给尸体做法时,发现尸毒并无传染性,大家也都不怕了。”
      南歌沉吟片刻后道:“我需看一眼案卷,你们可曾详细记录了尸体症状?”
      “有,待会让师爷取来。”县官打量着南歌,见他认真对待,便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索性直言道,“既然大人是京城来的钦差,想必有过人之处。
      下官见您年纪尚小,方才有所隐瞒。
      但现下,下官已走投无路,没有人可以指望了。”
      “您直说无妨,不必有顾虑。”南歌将手中的信折叠,收进了自己的袖中。
      县官道:“这些日子,下官想了又想,觉知幕后凶手威胁我,许是触及了他们的逆鳞。
      之前有一位死者,我们在他的靴子里,发现了一锭赈灾银。
      此事,下官甚觉蹊跷,朝廷派发至我们县衙的银两,不过寥寥,都用来修缮各村间的水桥。
      那位死者,为何会在靴子里藏匿赈灾银?他这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据下官调查,那死者的家里并不宽裕,且有嗜赌癖好,以捕鱼为生。
      时常来往城县之间,与城里面的周福来往紧密。”
      县官怕南歌不认识周福,补充道,“哦,周福是城中崔大员外的心腹,也是个赌鬼。
      周福曾为我们渔县的人,终日不学无术,因缘巧合救了崔员外,便留在城里做事,如今算是发达了。”
      南歌微眯起眸子,问道:“那这个与周福往来紧密的死者,他家中可有女眷?或者有孩童?”
      县官点了下头道:“家里有位上了年岁的老爹,还有一妹妹。在此之前,他妹妹刚远嫁到外地。
      据说还是他介绍的媒人,嫁了个员外。
      下官特意去查了他妹妹的去向,但发现,杳无音信。
      所谓的员外,不过当地一落举秀才,而他的妹妹,根本就没嫁到那里。”
      南歌眸色微沉,也想通了一些事,道破其中关联,低声言明:“他把他妹妹,给卖了。至于卖去了哪里,多半与周福有关。”
      而他手中的赈灾银,可能是从周福那得来的,周福又是崔员外的心腹。
      崔员外与石知府和石磊均有瓜葛,这赈灾银的去向,倒是将这些人的关系,串联得清清楚楚。
      “从死者身上搜查出的那锭银子,可在县大人手中?”南歌忙问道。
      县官瞧了眼屋外,小声道:“由师爷保管着,师爷跟随下官多年,下官只信他。”
      说话间,县官拍了拍自己的腿,仅用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下官一出门,便遭横祸。
      身边的衙役之中,定有问题。
      否则,为何那些歹人会如此清楚下官的行踪?
      下官闭了衙门,也是万不得已……”
      南歌立刻明白县官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您好生休养吧,我自会向师爷问明情况。”
      迟疑片刻后,南歌问向眼前的人,“您有没有递折子,将此地发生的案子,呈给北镇抚司?”
      县官微愣,摇了摇头道:“下官没有。”
      南歌看了眼县官饮药的碗,端起碗嗅了嗅。
      县官见状,忙道:“大人放心,侍奉我的那个衙役,也是我信任的亲信,整个衙门里的人,除了师爷和他,均被下官驱散休假。”
      南歌点头,嘱咐道:“还是小心为好,您这腿,改日我让名医来给您再瞧瞧。”
      南歌出了屋子,走到不远处的师爷身旁,低语几句。
      师爷忙领着南歌去往自己的房间,打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取出案卷和银锭,递给南歌道:“大人请收好。”
      南歌看着师爷的行为,问道:“师爷觉得,你们县大人是被谁害成这副样子?”
      师爷面色微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摇摇头道:“大人就别为难我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室,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想为子孙积福。
      但毕竟,县大人都这样了,我一小小师爷,哪里能斗过他们。”
      南歌没再勉强,也能猜到一二,眼前这位师爷,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扫了眼房间里的信纸,南歌拿走一张,作辞离去……
      南歌步履缓慢,走在街道间,往来行人甚少。
      走着走着,南歌便觉察到身后多了尾巴,从县衙出来,自己就被盯上了。
      县官老爷的判断是对的,他们衙门里,有眼线,一直盯着他的举动。

第14章 县衙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