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放到北堂渊手边,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你说的那个丑婆,我没有找到。”北堂渊轻声说道,“我问过坤宁宫的人,多数人都不知道丑婆。”
南歌微蹙眉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向北堂渊:“她会不会出事了?”
北堂渊吞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有可能,但这也证明,除了万幽莹和武陵溪外,宫里面还有人在帮他们隐藏真相。”
南歌快速喝光碗里的粥,拿起桌边的刀挂在腰间:“我去诏狱,继续审武陵溪和万幽莹。”
“这种脏活,不用你去做。”北堂渊扯住南歌,让她坐下来,继续道,“还有一个好消息,皇上允我们查万幽莹,但只能私下查,不能惊动万家。”
“是可以放手去查我爹的案子了?”南歌微愣,惊喜道。
北堂渊沉吟片刻,不想泼南歌的冷水,婉转道:“差不多吧。我与皇上说了万家船舫,私藏大批爆竹的事,他允许我们深入调查。”
南歌的眸光黯淡下来,她就知道,那老皇帝要面子,就算他察觉到谢家的事有蹊跷,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决定。
“你没回来之前,我审过武陵溪,关于万家船舫上的大批爆竹,武陵溪承认,是他私藏的。”南歌略有狐疑,歪了下头道,“但我觉得他承认此事,承认得太快了。”
“理由呢?他为何要私藏这些爆竹?”北堂渊低头吃饭。
“说是这个季节囤爆竹,能节省不少钱。待到年关再高价卖出,能赚一笔。”
北堂渊好笑地摇了摇头:“亏他想得出这种说辞,将爆竹搁在船上,很容易受潮,等到年关,很可能就成了哑炮。
很明显,囤爆竹是另有他用,不会等到年关的,这极其危险。”
南歌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武陵溪对害死宁泉的事,供认不讳。也承认,之前是他怂恿宁泉,将我绑架到冷宫地牢。
作案手段,与你推测的一样,将事先备好的铁丝,捆绑在道路两旁的树杈之上。
当宁泉穿过那片花圃时,自己撞在了铁丝上。
躲在树上的武陵溪等宁泉断气后,施展轻功,将人抱走,抛尸于妖井之下。”
南歌说及此处,斜靠在桌边,凑近北堂渊几分,严肃道,“但有两个细节,他没有交代出来。”
北堂渊侧头,看向南歌,等对方下文。
“其一,便是我染风寒这件事。东宫放置的火炉,并不是他安排的。”
闻言,北堂渊便知南歌的怀疑,提醒道:“这件事,不足以证明什么,或许只是个巧合。”
南歌又道:“第二,我丢失的面具,并不是他拿走的。
冷宫地牢的那个暗房,除了柳贵妃,冷宫掌事的两个太监,宁泉,宁泉找的江湖郎中,以及武陵溪之外,还有人进过那里,拿走了我的面具。”
北堂渊吞咽米粥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旋即迅速倒入五脏庙,问道:“万幽莹交代了什么吗?”
南歌摇了摇头:“宁泉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皆是武陵溪为了讨好她做的。
只因万幽莹看到我的眼神,觉得我像谢云归,便茶饭不思。
武陵溪为打消万幽莹的疑虑,便安排宁泉抓我,之后再杀宁泉灭口。
杀宁泉的理由,也不仅仅因为我。
还包括宁泉替万幽莹陷害柳贵妃,打死文锦之事。
武陵溪行一石二鸟之计,让宁泉永远闭嘴,
这些,我和傅姐姐在偷窥他和万幽莹时,都听到了。
与他交代的一致,所以他没说谎。”
南歌又道,“关于陷害柳贵妃和萧野通奸一事,武陵溪和万幽莹的反应,很不一样。
据武陵溪交代,他和万幽莹合谋害柳贵妃和萧野,是因为柳贵妃撞见他和万幽莹行暧昧之举。
为自保,武陵溪设计自己手下的侍卫萧野,让其和柳贵妃睡在一张床上。
然而,万幽莹在柳贵妃这件事上,却没吐露实话,什么都不肯说。”
南歌看向北堂渊道,“这很奇怪,既然万幽莹和武陵溪的奸情已经被撞破,她还在掩饰什么呢?”
北堂渊看了眼南歌道:“武陵溪的说辞,并不是真的理由。柳贵妃看到的,绝不是武陵溪和万幽莹的奸情。”
南歌思忖片刻,冷声道:“我想了很久,丑婆写下的怀字,可能是说怀王。
而柳贵妃指示我的,是腋下的胎记。
我查看过怀王的腋下,他那里有一颗红色胎记。”
南歌眸色阴沉,声音越来越低沉和严肃,“怀王已经死了,那日柳贵妃去请安之时,不可能看到怀王。
当日在坤宁宫的人,除了武陵溪外,就只有太子了。
太子与怀王的生辰,只相差两个时辰。”
北堂渊倒吸了口凉气,南歌所言,兹事体大。
而她的怀疑,却很有道理,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都指向那位太子殿下。
万幽莹闭口不言的理由,是在保护太子。
南歌继续低语,大胆猜测道:“武陵溪扯谎的目的,只能是维护谁。
而万幽莹先前对太子和怀王的态度,就已经让我起疑了。
从万幽莹和武陵溪的对话看,万幽莹对温吟皇后十分忌妒,可谓恨之入骨,她又怎会善待温吟的亲生儿子呢?
怀王遇害后,万幽莹丝毫不伤心。
反观她对太子的态度,可谓尽心尽力,仁慈有加。”
北堂渊抱起双臂,端坐在椅子上,语气凝重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万幽莹将她的亲生儿子,与温吟皇后的儿子调换了过来。
现在的太子,是万幽莹的孩子,先前遇害的怀王,才是真的太子。”
南歌闭了闭眼,默认道:“这也就解释通了,万幽莹当年,为何要置温吟皇后于死地。
还有,先前傩蜂案中,我们一直对害死怀王的动机存有疑虑,现下也有了理由。
怀王一死,就无从查证。”
北堂渊迅速起身道:“去查宫中记录,只要能证明温吟皇后诞下的孩子,腋下有红色胎记,便能知道真相。”
“嗯。”
“哎呦老大,你们原来在这啊。”陆中焉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他的声音,人也走入饭堂,他指向外边道,“东宫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召见。”
北堂渊摸了摸鼻梁道:“真够快的……对了,老黑怎么样了?”
陆中焉笑道:“我出马,哪有治不了的?毒已经解了,让他在叶掌柜那里休养几日,便又是生龙活虎的黑无常了。”
北堂渊和南歌均松了口气,老黑无事就好。
第23章 真相,浮出水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