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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的视线左右晃动,最后定格在北堂渊脸上,饶有兴趣道:“北堂大人看棋,倒是很通透。”
      北堂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从容有度道:“毕竟是家父的嗜好,我这做儿子的,自然也受了点熏陶。
      但我也只是马后炮,看得明白,真要让我与人对弈,就是个手下败将了,不过是纸上谈兵的秀才罢了。”
      “呵呵,北堂大人若是秀才,那这天底下怕没有兵了。”朱戎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盒,指了指棋盘上的残局,轻飘飘道:“这半局残棋,不过就是猪与屠夫的关系。
      猪到死都不明白,手拿屠刀的人,和喂它饭的人,是什么关系。
      不过猪就是猪,喂饱她,自然就拿屠夫当主人。
      还会感恩戴德地每日期许,主人能多给她一些饭吃。”
      朱戎说到这里,冷冷一笑道,“猪到死都很快乐,不会想太多,她还会很感谢她的主子。”
      北堂渊的眸光闪烁了几下,他抱起双臂,故作诧异:“殿下这形容,倒是让我挺吃惊的。不过我觉得,人就是人,不应该与畜生相提并论。”
      朱戎摆了下手,笑道:“本宫喜欢下棋,能遇到一个棋逢对手的人,才应该庆幸。
      一眼就让本宫看穿的,向来不会走心。”
      北堂渊挑眉,试探问道:“看来之前陪殿下下棋之人,是位姑娘,但殿下对她不感兴趣。”
      朱戎没有避讳,直接承认了,点头回道:“没错。”
      他低头看向手上的扳指,轻轻开口,“我这人吧,是个矛盾之人。
      既喜欢掌控一切,却又不喜对我百依百顺之人。
      我喜欢去征服一些有挑战的人和事。”
      北堂渊沉了眸色,看朱戎的眼底,多了一丝惊讶与戒备。
      “瞧我,怎么与北堂大人说这些有的没的。”朱戎轻浅笑道,“可能是觉得,与你们有几分投缘吧。
      我还是很希望,能和北镇抚司的几位,交上朋友。”
      朱戎捡起棋盘上的棋子,扔进一侧的盒子里,惋惜道,“但我也知道,身处我这个身份,很难得到交心之人。
      你们毕竟是父皇的人,我与你们走得太近,难免会让他老人家生疑,也会给你们添麻烦。
      老实说,本宫很欣赏南歌,倒不仅仅因为她救过本宫。”
      朱戎的话锋一转,对自己的称谓也从“我”换成了“本宫”,透着一股威严的意味。
      北堂渊抬眸,神情不卑不亢,平静地回视朱戎的打量。
      他怎会不明白朱戎说的话,这位太子,是想让自己投诚,给个态度。
      要他们北镇抚司,辅佐他。
      也在明示自己,他对南歌很感兴趣。
      北堂渊先前让南歌与之对弈,是想有机会在旁观察太子,顺便试探一下白素的事。
      南歌的简单,恰好让复杂多疑的太子,无从拿捏与探查。
      才给了北堂渊多一些时间,将这大殿内的环境,一览无余。
      他也对太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位太子行棋,十分谨慎,像极了一个善于布局的谋略者,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北堂渊也开始认定自己之前的怀疑是对的,这位太子,有些可怕。
      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自己,先前与之对弈的人,便是白素。
      自己在试探他,他也在试探着自己。
      北堂渊深知,自己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是在向朱戎表明立场的时候。
      朱戎值不值得相信,北堂渊不敢赌,他不能用南歌的性命去赌。
      陆中焉先前想攀附太子,依靠太子替谢家翻案,但这个想法,被北堂渊否决了。
      眼前的太子,相比老皇帝,更让他感到不安。
      这种直觉,使得北堂渊变得踟蹰,一点都不似他之前的作风。
      北堂渊深呼一口气,脑海里划过南歌的身影,让他有了想法。
      为今之计,像南歌那般简单,或许才是应对太子的最好法子。
      北堂渊装傻道:“别说殿下欣赏南歌了,就连皇上也很欣赏她。
      北镇抚司接手的这些案子,若没有她在,我可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第45章 相互试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