糠,这对别人来说,就不能叫做公平。
换个角度,今上做出的种种决断,对今上来说是合乎情理的有道理的,而她,就是那个穷得叮当响的人罢了。
不管这天下是否公平,是否有道理,总归她面前的结果是不公平的,是没道理的。
若是将复杂的人和事压缩成了极为简单的两个点,然后硬把这两点联系了起来,就是富家人——大鱼大肉,贫寒者——稀饭咸菜,这不是追本溯源得来真章,只不过是牵强附会而已。
听着罗椿絮絮叨叨,江恒德道:“既你说到此处,你不妨如此想,这世上之人,靠自身积累可以导致富贵,靠祖上留传可以导致富贵,靠偷靠抢也可以导致富贵,但靠祖宗留下那点儿家财,很快就坐吃山空,那叫破落,前朝贵族窃取了我汉人的天下,一开始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往后人多了,钱就不够分了,福泽也耗干净了,便成了一座腐朽之城。”
他见罗椿在听着,继续道:“今上当年带领士兵拼死拼活打下了江山,为了他的子孙后代,也是为了权姓永流传,我们许多人都只不过是他权姓下的拥趸者,可我们在拥趸的时候,也是在为我们自己谋得一条生路,眼下你道你家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可换了人坐上那高位,受不公正待遇的便是旁门别家了,我不是说你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而是说,在某个时下某个人做的某个决断也许是最合适当时那样的背景和环境的。”
江恒德顿了顿,道:“我们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成为旁观者去看透一切。”
江恒德并不是帮谁说话,他只是觉得,眼下的罗椿似乎进了一个死胡同。
眼下谋的事情犯了要命的大罪已经是定局,可对罗椿来说,走进这死胡同并不好,即便是走向死亡,他也希望罗椿能内心坦荡荡。
在江恒德理解里今上就是个最牛逼的一方霸主,这个最牛逼的霸主觉得看某人不顺眼,于是命令一帮人跟人家对砍,结果折了一群人兄弟。
他不服,接二连三地带着人去砍,这就是所谓的战争了,死的都是无辜的,而这个头头作为始作俑者,却能继续活得好好的,却不知,小弟替他卖命,是因他能给他们发钱,而且砍出花儿来还能邀功请赏,当个美差。
就好比隋文帝杨坚和隋炀帝杨广,老子打天下,老子懂得带一帮小弟去砍人,到了儿子手里,儿子就不知道了,于是隋朝到他手里直接就亡了。
国家没有因为他很努力地想要建立功勋而存活更长时间,这直接证明方法比努力重要,也就是说明,这个世界很讲道理,却不见得人人都能接受这样的讲道理。
而眼下,罗椿便是不接受这样讲道理的人。
一口酒一口酒的喝着,罗椿眼圈红了几遍,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
她看江恒德眼神也是神了又深,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之后罗椿歪歪倒到的去找了宋岚清。
宋岚清知她是女儿身,直接将她扶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她拿走罗椿手里的酒坛子,这时罗椿才落下一滴眼泪来。
在宋岚清的眼中,罗椿和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她和罗椿一样扮过男儿身,她不知道罗椿背负着什么,却一直知道罗椿比她更坚强。
于是罗椿的这一滴泪,一下子就打在了宋岚清的心头上。
第485章 什么是公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