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须臾,三人终于陷入了一种静默。因为他们几乎都同时发现,那个躲在女墙后面偷窥的家伙此刻已消失无踪。
“看清那厮的相貌了吗?”司徒远的声音打破了黑暗的寂静。
“是道一和尚的外甥。郑义那小子!”龙行低声道。
“老爷老爷,那道一竟敢派人偷听俺们说话,显然已有了不臣之心。要不要再给他吃点苦头咧?”指儿见一旁的司徒远始终默默无言,她深知自家主子有睚眦必报的本性;急不可待的毛遂自荐,想要找个理由替他害人。
“道一、玄清还有那个茅普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咱已经严格限制了他们的兵权;但经过这连日的征战,也让这三个家伙暗地里培养出不少的死忠。为保万全,我等还需有所提防。”龙行皱眉道:“不过言归正传,此番李大人既然替全城老幼找到了一条出路;我等便应该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遇。”
“我看事情未必会像益成说的那样顺当。此番鞑靼人大举进攻,官军未必能抵挡得住。要是嘉峪关被敌人攻破,你我困守孤城便毫无意义。”司徒远说话时眼珠一转:“是故,咱们还得留有后手才行。至于道一玄清之流,只要他们不公然反叛,咱们大可将其先放一边。”
“后手?不知公子的后手是……”龙行有些吃惊。想不到司徒远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呵呵,龙兄莫要见怪。咱司徒家做事向来喜欢留有后招。只不过这一次的后招是全城百姓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故除了实施之人,即便是身边的亲人也不能事先知道。”司徒远抱歉的向龙行拱了拱手:“这是兵家的保密之法,也是我等深入绝境之人的保命良方。无亲情可言,却能解乾坤倒悬。不过今日已与龙兄说了,自当带你去瞧上一瞧。”
“嘿嘿,我龙行省得,公子不用客气。”龙行本有些不快,但听司徒远要将机密给他一览,心下的不爽顿时烟消云散:“却不知是怎样的后手?”
“你们跟我前去便是。”司徒远带着龙行和指儿走到内城东面的一个窝棚之内。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所在,此刻却见火鬼和房缺二人正在指挥着一干工匠,偷偷的将一包包沙土从里面搬了出来。
“这……这是……”龙行眼见这番场景,不由一惊。
“龙兄可知这许家堡是何人修复的?”司徒远不答反问。
“不知。”龙行一怔。
“是我房缺在两年前开始设计的图纸。后来也是由我房家的子弟前来修缮完成的!”房缺站在一边得意的插嘴道。
“哦……哦,是……是吗?”龙行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忽又问道:“那又如何?”
“你可知道,官军的墩台和营寨的营造图纸也由我房缺一人包办?”
“好吧,您房缺房老爷着实厉害,不过那又怎样?”龙行有些不耐。
“我的本名叫做房用,知道为何别人都叫我房缺吗?”房缺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只因你说话总有些缺心眼咧。”指儿在一旁也有些焦躁起来。
“嘻嘻,只因为我房缺房老爷建造的工程都要留下一个缺陷。若是这个房子是为了让人好好住下,我就要给其留下一个倒塌的隐患。若是这个城池就是为了围死城中的游民,我就要给他留下一条逃生的通道……”
“你是说这里可以通往……”龙行顿时来了兴致。
“不错。从这里朝下挖开三丈,便有一条通道可通往官军东寨后的一片小树林中。今夜我已然让工匠将这里的三丈泥土尽数挖通,随时能让城里的百姓逃出城池。”房缺笑道。
“逃出城池又有何用?这里方圆几十里内到处都是鞑靼人的游骑,咱们那么多人又怎能逃回故土?”龙行还是不解道。
“既然能从敌人身后逃出,自也能带兵从敌人的身后发动奇袭。”此刻,一旁的司徒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谋划:“一旦援军未至,内城却被攻破,我等大可趁夜从通道绕将过去,偷袭驻扎在东寨的敌人身后,或许只有这样方能夺回一线生机。”
“好主意!不过现下还用不着吧。”龙行似乎明白过来,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看,这才说道:“这条通道可得看紧喽。万一被那鞑靼人察觉,偷偷爬将进来,这全城的老幼可就……”
“放心,此处上面摆满了杂物,又有专人看守,要想进来谈何容易?”房缺笑道。
“此事要严加保密,若让道一和玄清他们知晓,恐怕又是一场祸端。”司徒远一旁提醒着龙行和指儿,眼睛却不自觉的瞥向了门外的黑暗。
也就在几人说话的当口,一个快如脱兔的身影从窝棚的外面一闪而没!
待到司徒远打开房门,也才来得及看清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嘿嘿,好快的身手。却不知是他们中的哪个?”龙行一旁冷笑。
“哈哈,此人功夫足以与蒙放相提并论,当真是罕见的高手。”司徒远也是一脸的煞气。
“要不要俺过去点他?”指儿一旁磨刀霍霍。
“不用了。只要这厮心怀鬼胎,定会自食其果。”司徒远笑得越加冷冽,只是心中还在盼望着对方莫要自取其辱。因为他十分的清楚,自己的这个后手定会让许多人命丧黄泉……。
第二百六十二章,旧怨难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