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将其伤到分毫!
龙行心中暗暗叫苦,连忙拨转马头,转身又朝东城逃去。
那巨人崔乐行吃了此等暗亏,哪里肯依?待缓过劲来,也勒马尾随而至。
这一次崔乐行不再贴近,只是一边尾随,一边丢下长枪,从身后取下一张马弓,只是一箭,便射中了龙行坐骑的臀部。
射人先射马,这是所有武士都懂得的道理,
但伤敌马臀,而为敌人所不知,任其战马在奔跑中伤重而突然倒地,则是崔乐行最为厉害的一招!
一匹战马在重伤跌倒前总是会突然打个趔趄,这样一来,背上的骑士便势必会向前跌落,随即战马不支倒地,六七百斤的重量带着四蹄乱蹬时的伤害,足以让那些惯于马背生活的草原勇士也承受不起。
崔乐行曾用这一招,一个人追击过十几名败退的女真骑兵。他每射中一匹敌方战马,便不再攻击,只是尾随其后,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就这么跑了十来里,这十几名骁勇的游牧骑士便先后被自己的爱马压倒在了身前,即便有几个侥幸不死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怎奈在那旷野之上,一个失去马匹的骑兵就是不被崔乐行一刀结果,也会在草原上活活饿死!
而这一次,崔乐行认为暗算他的这个敌人也不会例外!
果然。
崔乐行看到敌人的战马开始颤抖。
“哈哈,要打摆子喽!”崔乐行幸灾乐祸。
随即。
那战马一个趔趄,不出所料般将龙行甩了下来!
“天助我也!”崔乐行打马急奔,此时的他已然看清了敌人的意图,这个名叫龙行的家伙显已失去了反击的勇气。逃回城池才是其真正的目的!
“做梦!昨日让他们逃了一个,这次本将军绝不能重蹈覆辙!”崔乐行恶狠狠的暗自赌咒发誓,一定要将此人斩于马下。
不知何时,一柄连枷已然操到了崔乐行的手上。指使着他毫无顾忌的迅速迫近。
“什么?”崔乐行的狠劲方才施展了一半,却看见敌人跌下马来之后,竟没摔倒,而是用一种赖驴打滚般的不雅姿势,迅疾的爬了起来。甚至于还离城池东面的护城壕又近了几步。
“受死吧!”随着崔乐行的一声怒喝,连枷上的虎头已然脱离了手柄,带着一丈长的铁链照着龙行的脑袋就是一击。
幸好锁链震动发出的响声激起了龙行的警觉,三斤六两重的铜质虎头虽然没有砸开龙行的脑袋,但也蹭去了其一块头皮,直打得他龇牙咧嘴,竟一头栽入了护城壕内。
崔乐行原想收回虎头,上前再打;城楼上立时攒射下几十支羽箭!
巨人无奈,只能催马躲避。待他退开几十步,龙行又从护城壕内爬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吊桥,逃回了城中……
此时的司徒远已然头痛欲裂,虽看着龙行与那巨人在城下激战,却只能分辨出两个不停晃动的模糊人影;虽听到崆峒派众人在城头替龙行助威之声,却总觉得那些人的呼喝之音太过浑浊,如夏日的闷雷,打得他越加心烦意乱,神志不宁。
司徒远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拼命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直到看见一条身影跌跌撞撞的逃回城来,他才用稍纵即逝的清醒目睹了龙行的“全身而退”!
然而随后,他便发现自己方才的所谓清醒还是出了偏差,龙行捂着脑袋气急败坏的冲上了城楼,一块两指宽的头皮正耷拉着拖在脑后,鲜血已然将他的衣领染成了一片赤色。
“我看此人不但身量甚大,能披上百斤的重甲;腰间那柄虎头连枷,也是威力惊人,那玩意儿的虎头连接手柄时可做铁杵击人,虎头若是脱离手柄,又有铁链相连数尺,能当流星锤用。”龙行一边让指儿替他包扎伤口,一边将方才与敌较量的心得一一说了出来:“依我看,那巨人是个天生的斗将,每一招每一式都甚是得法。无论是步战还是马战,我等都没有便宜可寻。”
这时,其他三名掌门也带着各自的子弟涌进楼来。他们有些是询问龙行的伤势,有些则是要与司徒远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人多而心不齐。
人众却粮不足。
城被围。
士气受挫。
方寸已乱。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要命事儿似都要司徒远替他们一一解决……。
但此时的司徒远已小半个月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又累、又气、又急的他,即便是深藏骨髓的暴戾性子也被满脑门子的晕眩折腾得荡然无存。
司徒远决定闭气凝神,他只有自顾自的扶着栏杆故作高傲姿态,这才没让这些家伙看出自己的外强中干……。
终于,众人闹腾一阵之后,见首领这般冷傲的沉默应对,一时间也不敢乱捋虎须,只能在龙行的怒斥中,一个个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斗将(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