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宝怎样了?马如风有没有对他另眼相看?”白奇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倒没有。他王宝只是个小小的家将,我料那势利的马如风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白圭想了一想,随即说道:“哦,对了,马如风与那白章偷偷结拜的事情还是王宝派人告诉我的。”
“嗯,照你这么一说,咱哥俩还真要提防几分才好。”白奇的眼中终于掠过了一丝忧色:“看来得给他马如风换个监军,要不然单凭一个王宝恐怕制不住这员猛将……”
“二哥,你看咱派狼瓦仔过去如何?”白圭的食指在茶碗上轻快的画了个圈,忽然笑问道:“这小子曾在西南土司的麾下办差,带过十来年的狼兵。此人武艺高强,若单论拳脚功夫,还在那马如风之上。最要紧的是,这蛮子对我十分忠诚,也没什么野心,远比那白章可靠的多。”
“喔,那狼瓦仔可是你麾下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兄弟你可要想好喽,把他放到那马如风的军中做事,多少可有些风险。”白奇不怀好意的瞥了白圭一眼。
“好马不但需要给它配上好鞍,同样也得给它套上上等的缰绳。狼瓦仔虽是个南蛮,但好在为人比那王宝更为狠厉果决,他从来不喜汉人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更能应付那马如风的曲意逢迎。”白圭前来之前,显是已有了主张。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白奇自然也不好驳了这三弟的面子,只能点头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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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在那临时搭建的阅兵台上,司徒腾一边看着陆伯雷,杨易,向顶天三人按照他的部署,向新兵们讲解着一些浅显的军规,一边接过王宝递过来的信件,看了一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那白氏兄弟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一旁的尉迟凌见司徒腾面色不善,不禁问道。
“这两天老子故意和那白章套近乎,与他结为异性弟兄,无非是想让那白氏兄弟起疑,将其借故支走,只留下王宝一人作咱们的监军……”司徒腾说着说着,眼中竟泛起了凶光。
“怎么,他们不肯就范?”此时,原本坐在一边的施敬德也走了过来,接过了司徒腾手上的信件。只瞧了一眼,眉头便拧在了一块儿:“哎,看来咱们前两天的巴结算是白费了,现下他们又换了一个新的监军,总不成我等再舔着老脸,屁颠屁颠的又巴结一回?”
“信里头写的那个新监军名叫瓦朗,听着名字便不像汉人。”司徒腾把脸面向了王宝。
“此人是个西南蛮子,原在云贵负责赌场生意,这一次是押解一批现银回来交差,真是好死不死,却让白氏兄弟看中,派来做您的监军。”王宝阴沉着脸,似对那个瓦朗很是忌惮。
“此獠为人怎样,可有什么真材实料?”司徒腾言语间透着一丝狠戾。
“瓦朗原是西南当地的土司亲随,曾带过十年狼兵,擅长昂拳和宁教拳。后来被推荐到了白家办差,倒是个愚忠之人。只不过这土人十分勇悍,别看他平日里低眉顺目的,杀起人来,那是比豺狼还要勇猛狠毒。因此在这里,大伙儿都叫他狼瓦仔。”王宝答道。
“哦?狼瓦仔?这名字倒也有些意思。”司徒腾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心下却在暗骂白氏兄弟的奸猾多疑。不过他的怒意稍纵即逝,一个恶念便涌上心来:“哼哼,什么狼瓦仔,狼狗崽的,到我狼司徒手里,都他妈只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好么,你们这两个姓白的鸟人信不过老子!还他妈嘴上说得轻巧!嘿嘿,暂且不与尔等计较,等时机一到,非给二位一个大大的‘惊喜!”司徒腾冷笑着嘬着牙花子,随即问道:“哦,广西狼兵天下闻名,想不到白氏兄弟手底下非但有陇右铁骑,还有步战无双的西南狼兵。嘿嘿,你们这个地方倒是英雄辈出啊。却不知这个家伙与王兄弟相比谁更……”
“那狼瓦仔无论是武艺还是用兵之法,都胜我十倍。”王宝深知司徒腾的心思,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接过了话头:“此人是白圭手下少有的悍将,虽然用兵之术不是将军的对手,却擅长轻兵突进,带领二三十号人马斩将夺旗。此人武艺也十分高强,似也不在将军之下。而且这土蛮向来油盐不进,与咱们这些汉人同袍总是敬而远之,因此要想与他亲善却也十分不易。”
“他奶奶的!区区一个土人,怕他作甚?”愁容似乎与一向奸猾的司徒腾没有太多的缘分,也就是弹指间的功夫,狼司徒的脸上已变得春意盎然:“你现下便去回话,说我马如风感谢二位白爷的提点,只是眼下手头的教官太少,不妨请他们再多派些有本事的手下作为护军,助我一同练兵。”
“将军还要几人?”王宝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的问道。
“多多益善。”狼司徒龇牙而笑。
眼见这豺狼如此狞笑,即便是熟悉其秉性的施敬德和尉迟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一百十七章,朝秦暮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