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你们这里的军匠们手艺如何?”
“都是各地招来的顶尖匠人。用的材料也很牢靠……”
“嗯,这么说,普通的刀剑多半穿不透那些马铠……”
“甭说马铠了,就算是骑士身上的重甲也难一击而破。”
“哦?装备比咱们的陇右铁骑还好吗?”
“强多了。这么说吧,这些铠甲可与总兵大人的冷锻钢甲媲美……”
“此话当真?”
“军中无戏言!苗哥要不要我替您找一些破甲的利器?”
“都装备到这个份上了,任何利器都未必管用。倒不如……”
“倒不如怎样?”
“倒不如你替我找一些狼牙棒来。”
“狼牙棒?”
“对,就是狼牙棒,差不多七八斤左右,棒头顶部要加些分量。”
“您是要……”
“既然破甲不易,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我让士卒用狼牙棒当铁杵来使,即便不能破甲,也足以打的敌人脑袋开花,筋断骨折!”
“不错,钝兵器确是铁甲的克星!不过苗大哥为何只要那做工粗糙的狼牙棒呢?我这里有几十把长柄铁锤和战斧,不知……”
“算了吧,那些玩意儿着实太沉,我的这帮新卒子可使唤不动。”苗算笑道。
“得,苗大哥只管放心,咱立马就去帮您办妥。”申石倒转马头,飞驰而去……
看着申石离去的背影,苗算的算盘又开始拨动起来:原先的布置看来还要有所变动,长刀手应当改练狼牙棒,原先的刀牌手中也要抽出一些改练钩镰枪,如此一来才能兼顾远近,相得益彰……
***
又过了十来日,
那天下午,苗算正在操练士卒如何利用盾牌抵挡飞矢的攻击,忽听辕门外人声嘈杂,正要派人质问,却见一名小校疾步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苗算有些愠怒。
“启禀将军,门外白三爷到。守门的校尉依照您的军令,不敢开门,白三爷正在发脾气,说要带兵闯将进来……”
“止!”苗算军旗一挥,让士卒停止练习。随即一旁的军校鸣金,那些新兵早已练熟,没过一会儿便已尽数放下兵器,席地而坐了。
“放白三爷进来吧。”苗算知道那白三爷是个睚眦必报之徒,可不敢太过得罪,连忙让那小校前去传令开门。
不多时,白圭便已带着几十个陌刀武士,大模大样的走到了苗算的面前。
“标下见过白三爷。”苗算见白圭脸有愠色,赶紧施礼。
“苗将军好大的派头,都要赶上那马如风了!”白圭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新兵,冷笑道:“奉我二哥的命令,兄弟特地来问候一声,不知苗将军这里操练的怎样了?”
“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能上阵。”苗算拱手道。
“哦?不知将军准备如何应敌呢?”白圭斜睨了苗算一眼。
“天机不可泄露。”苗算和气的笑了笑。
“连我这个东家也要瞒着吗?”白圭嘴角撇了撇,不禁有些恼怒。
“这是军中的常例,我想即便您去找马如风,也是一样的遭遇。”苗算虽是拱手而立,但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哼,罢了罢了,既然苗将军和马如风都喜欢故弄玄虚,我白某人也不便强求!不过我要提醒将军一句,此战若是败了,你们陇右军的脸面可就要丢大发喽……”白圭似要纠缠,却见一个士卒从辕门外跑了过来,不由停住了话语。
“大人,门外有个孙管事寻您。”那士卒向白圭打了个千。
“孙管事?嗯,知道了。”白圭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与苗算道了别,匆匆的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苗算看出事有蹊跷,向那前来通报的门卒打了个眼色,那小兵倒也机灵,连忙点头会意,悄悄跟出……。
不多时,他又赶了回来向苗算禀报:“小的在门外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但有些含糊不清……”
“??率裁矗恐还芙怖矗 泵缢惆蜒垡坏伞
“诺。”那小兵吓得退了一步,这才躬身言道:“小的听那孙管事说,贪什么洞里的木马不够,需要白三爷批准再给他三万个……”
“贪什么洞?还木马铁马呢!”苗算一脚将这小兵踢了一个大跟头,心中却满是欣喜,很显然小兵所言的“什么洞”,便是马如风练兵的贪狼洞了!马如风急需白圭提供的也不是木马,而是木马子。这物件只有神机箭上才用的着。看来那马如风是在操练这种要命的火器了!
苗算心念到此,胸中不由畅然。要知道他最担心的就是那马如风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打算——固守阵地,伺机反噬。若真是如此,双方便会僵持不下。对方有铁骑策应,己方无法抢得先机,这一战要想获胜便是难上加难。但现下看来,马如风要了上万个木马子,显是在操练士卒大量使用神机箭。这神机箭虽能够破甲,也容易练熟;怎奈射程不佳,不能及远,要想用此物伤人,非要主动上前,抵近攻击不可。马如风若是强攻,苗算的车阵和大盾完全可以抵挡住神机箭的飞矢;而在车阵后的长枪手和刀牌手们可在盾牌的掩护下斩杀所有上前的敌兵。马如风若是固守,苗算便命自己的弩手遥击马如风的阵地,使其尚未近战便损失惨重……。
看来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有道是胜而后战,此时的苗算便有了这样的感觉,胜利已然摆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坚信那个狡诈如狼的“马如风”终究要铩羽而归……
第八十八章,苗算的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