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听司徒腾说的正合心意,不禁点头赞许道:“想我大明戴甲之士不下百万,骑兵步卒,车兵炮营都是各有所长,但这些士卒往往只擅长一两种兵器和战阵,非得合而为战,方能一展所长。正因如此,咱兄弟决定打造一支可以胜过京中三大营的虎狼之师,这些练卒应当通晓各类阵法和兵器,合时可为先锋,直插敌人的要害。分开之后则能化整为零,各自为战。因此非要从陇右军的队伍之中选出一些健将操练火器才行。”
“我知道两位将军练兵十分辛苦,好不容易小有所成,便要拱手他人……”白圭在一旁要对苗算和沈机宽慰几句,但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沈机打断:“哎哎哎,白三爷这话俺老沈可就不爱听了,俺调教的骑兵岂会只有小成?不是俺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俺练出的这支骑兵,便是与京城的三大营比也不逞多让!”
“好大的口气!”司徒腾自忖,早闻陇右兵精于骑射,而自己要想拿下白氏兄弟,非得过陇右兵这一关,今日正好趁机让他们亮些本事,也可为将来做个打算。于是他便讥笑道:“我马如风在辽东刀口舔血好些年头,却不曾听过如此大话!三大营为天子的左膀右臂。前些年征讨鞑靼瓦剌,那是屡战屡胜,功在千秋。你这陇右小将怎敢妄言?”
“有道是疾风知劲草,烈火试真金。俺们的兵马就在校场之外候着,请两位白爷下令,传他们入场操练。”沈机哪肯服软,他向白氏兄弟要了将令,大手一挥之下,身后的一名侍从便立马跑下了观礼台去……。
没过多久,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便由南门驰入了校场。
“有意思。”司徒腾见这些骑士队伍严整,旗帜鲜明,百骑战马跑入校场,除了那整齐划一的铁蹄响动,却无半分的人喊马嘶,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句。
待骑兵分三队并排站定,东北角上又开出一门,一队三百人的步兵队伍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步入了校场。这些士兵每人手上拿着一个稻草人,他们走到校场中央,将草人插在身旁的地上便站立不动,犹如泥塑一般。随即战鼓敲响,那三队骑兵先后出阵;顷刻间,便将这些士卒围在中间。
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箭雨如蝗!不消片刻,弓骑兵身后那可盛放三十六只箭羽的箭囊便已空空如也。三百人一万多支利箭此时已尽数倾倒在了步兵方阵之中,众人定睛一看,三百名步兵还在那里好端端的站着,只是在他们的身旁那三百个草人变成了三百只刺猬!
密集而又精准的箭羽让人看得心惊胆寒,但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三百手持草人的士卒竟然被人训练的如此沉着;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司徒腾偷眼向苗算看去,果见其面有喜色,显是他从陇右带来的健卒。
“方才听有人说俺们陇右没有将才。”沈机见白氏兄弟看得瞠目结舌,不禁豪笑道:“俺倒要问问那个不开眼的东西。俺这兵练的不比那辽东的宵小强上百倍?”
狼司徒本想用三寸不烂之舌来谋得兵权。想不到,这白氏兄弟心机着实深沉,一边看着自己口若悬河的卖力表现,一边暗地里早就从陇右挖来了两个劲敌来与自己抗衡;很显然,这两兄弟颇有自知之明,他们也知缺乏统兵之才,又怕招来的将领掌握练兵之权后一方独大,于是便索性招募两地的战将相互制衡。这一招虽是简单,但却十分有效。考虑到苗算,沈机的人马众多,且十分精锐;这白氏兄弟害怕这些人会图谋不轨,所以便从他们手里抽调一部分发给司徒腾训练。如此一来,双方难免发生龃龉,为了在飞羽镇立足,定会好好表现,取悦主子。而白氏兄弟便可从中调停,坐享其成了。
“妈的,想要咱们互相牵制?哼!好精的算盘!”狼司徒心中暗骂对方老奸巨猾。但随即便有了主意:既然对方想要制衡,自己便要立时打破这样的僵局。趁着沈机挑衅,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先除了这个蛮汉,白氏兄弟想要玩狗咬狗的把戏,他却非要在这里表演一场人屠狗的好戏不可!
心念至此,狼司徒走近一步,似要与白氏兄弟说些什么,蓦地里暴然出手,只听啪的一声,便在沈机那嚣张的脸孔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掌印!
第六十四章,虎狼对(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