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柳如松这时才拿出腰牌,扔在了那县丞的面前,似是要将满腔的愤慨都宣泄在这个小官的头上。
“你……你们……你们即便是锦衣卫的人,也……也不能随便殴打朝廷命官,这真是有……有辱斯文……”那县丞何曾受过如此委屈,看了那块腰牌,还是一脸的不满。
“省省吧。你这个小小的县衙,大晚上的,不管客栈失火,竟还在挟妓赌钱!就这两条,本官就可告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柳如松见洪云定他们已然来到内堂门口,更是来了兴致:“对了,你个小小县丞,八品的小吏,每月最多也就二三十贯的奉银,怎会有这价值千两的翡翠扳指。”
那县丞听柳如松这么一说,连忙将右手往袍袖里缩,但如何能逃过一旁洪云定他们的眼睛。一个品相极佳的翡翠扳指的的确确是戴在了他的手上。
“位卑而贪婪,受贿又不知收敛。像你这种无知又无耻的狗官。如何能做这一县百姓的青天?”柳如松上前一把夺过腰牌,抬脚又在县丞屁股上狠踹了一下。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喧嚣,不一会儿,脸上还留着两片唇印的县太爷便带着几十名士卒冲了进来。洪云定他们见状,随即亮出了锦衣卫的旗号,正要与其商量借宿之事,一旁的柳如松却又不依不饶起来,硬要搜查县丞府邸。
县太爷哪敢得罪这群煞星,只得命那县丞腾出地方,让这帮“锦衣卫”寻找“罪证”。当然罪证是一定会有的,不过在搜出那些东西之前,洪云定他们已然找到一个很好的歇息之处……。
但是现下的洪云定已开始后悔。锦衣卫的腰牌已然是自己手上最后的杀手锏,现如今就这么仓促一用,很可能后患无穷——按照惯例,那些县官会发出公文与京里印证。等他们知道上当之后,定会派出人马前来追捕,还会通知各州府对其围追堵截……。
没法子了,现下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在官府追捕他们之前赶到飞羽镇;另一条则是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然后再做计较。不过这两条路都已十分难行。危机四伏的他们未必能及时的赶到飞羽镇;而暂避风头则会贻误行程,错过寻找门僧的最后机会。
“唉,我这是犯了哪门子的邪了,为何要与好友怄气……”洪云定现下只能暗暗叫苦了……。
***
夜半三更。
在县城东北角的一家道观里,李济正躺在床榻上静候着斥候的消息。
咚咚咚,房门被敲打了三声。
“进。”听到声响,李济那迷离的眼眸忽又恢复了神采。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幻衣向李济行礼:“禀主子。舟自横他们设下的机关已然发动。”
“洪云定一伙伤亡几何呀?”李济眉头一皱。
“禀主子,洪云定一行有所准备,竟无一伤亡。”幻衣答道。
“嗯,看来这洪云定还真有几份智谋。咱们只是暗中将客栈的簿历消失了一会儿,便让他起了疑心。嘿嘿,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李济不禁笑了起来。
“可是舟自横似已发现有人在暗中帮助洪云定,奴才方才为了摆脱那几个长青爪牙,可费了不少的工夫。”幻衣擦了擦额角的热汗。
“让舟自横知道了又能怎样?”李济眉毛一挑:“这个养不熟的恶狗,难道还想反噬主人不成?”
“此等江湖人物……嘿嘿,可难说得很。”幻衣进言道:“主子还需小心提防……”
“下次再见到有人尾随,杀了便是。”李济现下已懒得多言,他挥了挥手,示意幻衣退下,随即伸了个懒腰,满意的阖上了眼睛……
第六十一章,打鸭惊鸳鸯(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