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臂力的是不是另两种呢?”
“公子猜的不错,这里的棋局和书法局,赌的便是臂力,棋局所用的象棋棋子都是用上百斤的花岗石铸成,只要客人按照棋子的规定走法,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内下完一场棋局,无论输赢都算过关,每多下一局,便多赢十倍的赌注。而那展现书法的毛笔是由千年镔铁铸成,重量虽不如棋子,也有九十多斤,如要赌赢,需用此笔写完岳飞的‘满江红词,方算过关……”那管事见司徒远身材瘦削,面色白净,似不是一个力能扛鼎的人物,所以说到此处便不愿多言了。
“这些不入流的江湖把戏咋能够骗过老爷咧!”一旁的指儿起先还是左顾右盼,忽听管事这么说,竟然一蹦三尺高,大声叫道:“俺们赢定咧,要发大财咧!”
“发什么财?”司徒远讥笑道:“赌局若是好破,这赌坊还能开到现在了?你也不想想,这百来斤重的棋子儿虽也难不倒天下的英雄好汉,但若是赌坊派出国手,凭借过人的技艺,吃光对方的车马炮之后,却不把赌客将死,即便下上三天三夜,也难下完。赌客不被累死,也会因为超过了时限而输掉了赌局。而那些棋艺高超的赌客又多是文士,要想连番搬动那些沉重的棋子却也是千难万难。同理,岳爷爷的‘满江红词,足有五十多字,不知多少笔画。要想用九十多斤的重笔将之写完,却又谈何容易?”
“唉,公子此言差矣,但凡是个真豪杰,哪里会怕这些雕虫小技?可不就前些日子,小的便接待过一位老英雄,他老人家只花了半天的功夫,便将这逍遥四局全给破了……”那管事生怕鱼不上钩,连忙出言相激。但他话只说了一半却被司徒远一把抓住了胳膊,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钻心的痛楚便由被抓的手臂传至全身,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这……这……这位公……公子,这是何……何意啊……”
“你可知道那位老英雄姓甚名谁?是何模样?”司徒远眼中倏然冒出了灼热的火焰。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已然又近了一步!
“哎呦,这……这位公子快……快快放手,他自称飞……飞云子……”那管事此时已然疼得面无人色了。
“那老英雄现在何处?”司徒远可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他老人家赢……赢了巨款之后,便被咱老爷请入了内室,从此再没见过。”管事说完这句,似乎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你看我的身手与那老英雄相比,谁弱谁强?”司徒远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头绪,便放开了手,随即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入那管事的怀里。
“当……当然是……是公……公子您了。”那管事先是莫名其妙的受了痛楚,现在又无端拿到了一大笔赏钱,此间的变化使之悲喜交加,神情恍惚;一时半会儿间,口齿尚未恢复利索。
“既然知道本公子的手段,就该识时务,我且问你,你们老爷的内室在哪里?”司徒远一边说着一边又作势要来拉拽,直吓得那管事连连后退,却又被指儿在身后制住了后心要穴,半分也挣扎不得;剧痛之下想要大声呼救,但司徒远怎能让其如愿?只见他上前一步似是要表示亲热,挽住了对方的肩膀,实则却借机将手从其脖颈绕过,扣住对方的咽喉!
那管事也算见过世面,知道到了如此田地,若再不识好歹,必定难逃毒手。于是便老老实实交代了内室的去处。原来,这宝船地下还有乾坤,暗藏了十几间密室,是老板密会朝中要员的所在。
“看来我得去那里瞧瞧。”司徒远对指儿使了个眼色,这呆丫头显然对捣蛋之事十分来劲,一见主子下令,立马飞也似的跑入了宝船……。
望着指儿那鬼魅般灵活的身影,司徒远不由心道:“也该让这小疯魔出马了。”不过他转眼看了看手中的管事,不禁琢磨着该如何处置。既然问了那么多不该问的话,这管事一旦脱离掌握,便会立马示警。看来只有将其带到一个僻静处,打晕了藏起才是道理……。
就当司徒远准备下手之时,那指儿又窜了回来,径直跑到管事面前,照着对方心口就是一指,然后拉着司徒远扭头便走!司徒远不防她如此作为,错愕间,竟让手里的管事脱离了掌握。
管事见机不可失,连忙丢下灯笼向就近的一个守卫冲去。司徒远眼见大事不好,正要甩开指儿向他扑去,却见那管事跑到一半,突然慢下了脚步,他嘴里似要说些什么,但咿咿呀呀,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尽管在他身旁有好些赌客走过,但这些家伙的心思都在赌局之中或被那宝船吸引,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头,竟无人瞧出这管事的异样。司徒远此时这才察觉,管事已然中了指儿的某种阴毒手法,于是也不再上前阻拦。
果不其然,也就是几个弹指的功夫,那管事又吃力的挪动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这时,远处的一个守卫也发现了管事的异样,朝他走去。只不过为时已晚,管事蓦地里仰天栽倒,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那守卫见他倒地,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前去观瞧,陆续走过的几个客人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喧嚣中倒也无人察觉其中的蹊跷。司徒远见自己的行迹并没败露,事已至此,也无暇去怪指儿手毒;借着那阵混乱,与她一起迅速登上了那艘宝船……。
第四十章,深山探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