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接触地面之前,忽听得噗噗几声轻响,又有五人的胸前绽开了“妖艳”的血花……。
刹那间,只见大堂中央,一把钢刀和一柄铁尺在洪云定手上上下飞舞,随之而来的是那些丧心病狂者的哀号和悲鸣……。
寒光暴起,乱血如昙花开谢!
砍断的手足在大堂里胡乱的翻滚!
那一个个倒地的衙役正在洪云定的脚下不甘的嘶嚎。但痛失战友的洪云定并没有停下他那杀戮的脚步……。
在这茫茫世界之中,生存本就不易,生活更是艰辛,却总有人还要为眼前的蝇头小利,丧失人格,抛却良知,残害同僚!
如火的狂怒淹没了宽恕和怜悯!
仇恨如嗜血的巨蟒,要将所有的猎物吞噬,绞碎……。
也就在第一个敌人倒下的瞬间。
洪云定已然决定要将这些宵小绳之以法!
若是不能,也要将之就地正法!
但让他万没料到的是,敌人远比预料中的还要多出数倍!没等他收拾完眼前的这些衙役,门外又冲入几十名身着衙役服饰的汉子,但那些人手里提着的各种外门兵刃出卖了他们的身份,显然这是一群经过伪装的亡命之徒。
洪云定见势不妙,再也不敢托大,连忙杀出大厅,跃上屋脊,想要向外逃走。但刚上得房顶,这才发现真如那些衙役说的那样,整个兵马司已被上百名官差团团围住!
洪云定心中一阵气苦,今日不但损失了五名得力的心腹,自己的性命也已危在旦夕!
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竟在自己的衙门里被差役围捕!
堂堂一个六品的武将,竟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中被人追杀!
洪云定可以断定,这是大明立国几十年来最为荒诞的一幕丑剧,但不幸的是,这幕丑剧的主角却恰恰正是自诩磊落的自己!
“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洪云定惨笑一声,眼中却是精光闪烁。虽然身处险境,但他并不慌乱,只见他一边将脚下的瓦片踢落,阻碍着企图上来的匪徒,一边寻找敌人包围的空隙……。
很快,后门一名骑马的青衫头目便成为了他的首要目标!
洪云定的身影如大鹏般跃到那青衫客的头顶,惨呼声和马蹄声几乎同时响起。随着飞尘滚滚,洪云定已然夺下了那匹黄骠马,飞也似的冲出了包围圈。
他原想去兵部找熟人,搬救兵。但没跑几步,便觉得兵部远在城南,离此地实在太远,恐怕还没看到兵部的影子,便会遭人围杀。正在为难之际,心中忽的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唉,对了!长青会的总舵就在附近!此番他们倾巢出动,后方多半空虚!与其在外躲避,不如孤注一掷,来他个直捣黄龙!”于是心下发狠,策马向着长青会跑去。不一会儿,便来到长青会总舵的下马石前。
十来个健壮的门卫刚想看看来者何人,便像石子儿一样被洪云定踢出老远。见到来者如此威猛,总舵剩余的老弱妇孺无不抱头鼠窜。不得已,洪云定只得抓住了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询问:“舟自横现在何处?”
“回……回大人,咱……咱老……老爷现在东……东郊游玩。”那老头一脸惧意,结结巴巴讲了半天,方说清楚。
“他手下带了多少护卫?”洪云定随即问道。
“不……不多,也就……就七……七八十个吧?”那老者一边说话一边眼珠乱转。
“说实话!”洪云定哪会上当,见其神色有异,握住对方的右手微微加了把劲儿,便痛得老头连连喊疼。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就只有一名贴身护卫伺候身旁。”老者说完这句,也知道自己的主子难免遭难,心中惊惧万分,竟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了过去。洪云定听罢,丢下那老管家,重新骑马上路,冲出城门直往东郊而行……。
第十一章,死里求生(二)[2/2页]